,这人就是为了让他撤兵。
这人一上来就是一顿斥责,义正辞严的样子,把所有人都唬住了。可有个问题,他还没确认清楚——眼前这个人,怎么证明他就是陆子羡?
他转头看向许景彦,许景彦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
李思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
他直起身笑道:“将军教训得是,可下官还有一事请教。按朝廷律例,将军要调配本县人手,需得出示虎符。敢问陆将军——你的虎符呢?”
陆子羡顿了一下,嗤笑了一声:“李县令这是不信任我?”
“下官不敢。”李思道:“下官也只是秉公办事而已。”
“怎么,本将军下令,还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将军误会。只要将军把虎符拿出来,下官立刻撤兵。”
陆子羡没有作声,只冷冷地盯着他。
李思看向他,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将军应该知道,没有虎符便无法证明身份。若有人胆敢冒充,下官也一定,秉-公-处-理。”
陆子羡沉默了一瞬,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嘲讽的笑:“算你还有点聪明。”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往旁边一闪,借树干的力量,迅速飞身上树。李思反应也很快,立时派人围了起来。
陆子羡轻功很好,灵巧地腾挪在树丛间,竟叫底下官兵束手无策。
“李县令。”陆子羡笑道:“给你一句忠告,你是淳县的父母官,要想护住头上这顶乌纱帽,还是多为百姓想想。”
李思见状,眼神狠厉起来。他咬了咬牙,死死盯着晃悠在树丛间的陆子羡,发狠下令道:“给我射!”
一瞬间,无数弓箭朝陆子羡的方向射来,陆子羡脸色一变,立刻躲进树丛。
“李县令,你可知杀害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
“此言差矣。”李思冷笑了一声:“下官只是抓住了一个假冒陆将军的小人而已,哪里是什么朝廷命官?”
“哦,你想杀人灭口。”陆子羡笑了起来:“你以为杀了我,放火坑害百姓的事就没人知道了?”
“你闭嘴!”李思怒斥道:“来人,给我放箭!”
又一波箭雨袭来,陆子羡灵巧地避过。李思发了狠,不断下令放箭,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袭来。
陆子羡左腾右挪,险险没有被射中。他喘着气,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时不时调侃几句。
李思脸色阴沉得难看,心里却有些狐疑:这人一直左躲右避,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比起要逃命,更像是……在拖延时间?
李思还来不及细想,陆子羡又嘲讽了起来:“怎么,李县令就这点能耐?难怪淳县的堤坝这么多年也没有修好,该不会……另有隐情吧。”
李思听到这话,脸色立刻黑了。他盯着陆子羡的方向,手中悄悄握住了一柄匕首。
他再次下令,一大波弓箭朝陆子羡袭去,李思看准方向,握紧匕首就冲了过去!
陆子羡正要照常躲避,余光冷不丁瞥见李思,心里惊了一跳,立刻朝相反的方向躲去。谁知对方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一大波冷箭突然袭来,陆子羡躲避不及,只能硬生生折回。
他冷笑了一声,盯着李思冲来的方向。看来他刚才那句话戳中痛点了,对方这是要下狠手,非让他交代在这里不可!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他直起身,正面迎向李思的匕首。箭雨从他侧面擦过,李思面色狰狞,发了狠朝他冲来。陆子羡目光一凛,正要动手,旁边忽然“嗖”一声——
一大把沙泥扬了过来,迷住了李思的眼睛。李思一下子糊了视线,那匕首便偏了方向,陆子羡看准时机,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李思摔了个狗啃泥,周围的箭声立刻停了。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准主意该不该扶,只好停在原地。
陆子羡冷哼一声,转头朝沙泥的方向看去,待看清来人,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只见莲娘正拉着小衫,紧张地躲在一棵树后。小衫手中抓着一把沙泥,浑身害怕得直抖,却梗着脖子、颤着声音道:
“不许欺负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