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姑娘怎么会做那种事?”
“别指着我哼,许博你自个去南阁那边看看,那些史料还在不在?说我睁着眼说瞎话,明明就老护她,她是皇帝的走狗你是不是也要做啊?!”
言所至此,柳如蓁一把将门推开。四人见她皆一怔,还是许博先反应过来,迎上前,眼中饱含期许:“华致远说今早见你将南阁那些幸存下来的史料拿给了皇帝,你快和他们解释解释,有没有这一回事?”
柳如蓁没有急着回到他的质问,她先是将门掩上,徐步走至众人面前,在质疑、期望与厌恶的目光裹挟下,她轻叹一声,说出了答案:“没错,是我将那些史料呈给皇帝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许博眉宇间尽是不肯信。但她看到了她眼底一划而过的失望。
柳如蓁并不想狡辩什么,也不想让几位修撰原谅她,眼下,她更希望与他们之间的矛盾再加深些。
将才在钦安宫,皇帝虽没说什么敲打的话,但他的言语透漏出,他对史馆内发生的事并不是一无所知。想来史馆内也有他的人。
“一人做事一人当,如蓁没什么好狡辩的。”
“好,亏我从前还这般信你,都忘了你是皇帝抬上来的人,邓凝那小子也是眼瞎看上了你!”说罢许博又气又恨地甩袖离去。
华致远冷冷哼了一声,鄙夷地飘瞥仍呆呆站着不动的柳如蓁后,低下头继续修史。高晋帮华致远整理着史料,将才他似乎张了张口,想讲些什么,可到了最后也没出声。
虽事先就预料到了会有这种结果,但柳如蓁多少有些难过。不经意抬眼间,瞟到谢新允正静静地盯着她,眼神掺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这让柳如蓁想起了父亲柳丘。柳丘是个慈父,但她和柳子云犯错时,柳丘也是这样的神情。此刻,她感觉谢新允看她的眼神中,颇有恨其不争的意味。
“谢大人……”像小孩做错事般,她小声开口叫到。
他瘦削的面上带着愠怒:“令史大人当真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肯同我们说说?”
“没有。”她果断且快速回了谢新允。
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神,转身回到了自己位置,尽力压下起伏不平的心绪,拿起笔继续撰写史书。
还未翻到昨日修撰的那处,柳如蓁就发现那一页中夹着一沓泛黄的散页。
将其抽出细看,散页上的内容密密麻麻,正好是自己现在修撰着的泰乾帝年间一位重臣相关记载。
这些散页是记载着那位重臣晚年的踪迹。他告老还乡后,还在当地开设了学堂,造福百姓。
不知是谁放在这的,她皱着眉正疑惑时,谢新允见她拿着那些散页,解释道:“那是你父亲在那位重臣后人那边寻回来的,还有些是当地百姓对那位重臣的评价,结合起来看看。年份要是有对不上的地方,就去东阁书架上寻史料,好好写不可出错。”
柳如蓁那声“多谢”还未说出来,谢新允就已将头再埋下去了。
她知,谢新允此举是为了保证史书的真实性和完整性。虽是无意之举,却让柳如蓁有所触动。看着手中那一沓散页,突觉酸意上心。
她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一下就好……
司马府邸内,司马徽正坐在院子中品茶。秋饮青茶,可缓秋乏,解秋燥。
下人疾步而来,见司马徽正在树荫下品茗,一时间不知要不要上前。
听到动静后,司马徽也放下茶杯:“拿来吧。可是贤妃娘娘从宫内送出来的?”
下人点头,随后同素日一样识趣的离开。
他启封将信拿出,展开信纸。上面的确是自己女儿的字迹。迅速阅读完后,他不禁皱起眉,眼中燃起点点愤怒之情,手中的信纸愈捏愈死:“清丈全国的土地?宋宸和罗正这两人要搞什么鬼。”
司马徽怒声将方才那个下人唤了回来:“修两封信,一封回给贤妃说是知道了让她这阵子多留心。另一封送给宋烨,让他近几日寻空来府邸中,切忌勿让他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