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是让她蹲下。
会意后，柳如蓁张开嘴用口型回了几个邓凝：“好。”，随即趁着杨子文还在发慌，她赶紧使力推开扼制住她的手，抱头蹲下。
利剑“咻”的一声划破长空，刺入杨子文胸膛，他满目惊讶，剑从手中滑落，然后倒下。霎时间，两批人已是兵刃相见。混乱交战中，柳如蓁捂着将才因蹲下被剑划伤的脖子忙忙起身，准备逃离，却不料被从身后窜出的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转头一看，竟是杨子青怒目而视，拿着剑刺向她。她想甩开他的手，可力气终究不足。一剑朝着她劈来，她为了保命只好用手臂去挡，可突如其来的一剑却替她抵御住了危险，一个快速的转剑也将杨子青的手臂割伤。
得救了，她回眸一看，些许吃惊：“邓凝？”她倒不是惊讶来救她的人是邓凝，而是惊讶邓凝什么时候会用剑了，还用得不赖。
“柳姑娘别害怕，同我走。”
邓凝小心地将她护在怀中，执起利剑闯出重围，将柳如蓁掩护到一块无人且空地。
“你的脖子……”说着，蹲下挥剑割裂一块长长的丝衣角，再起身将裂衣围在她脖子上，轻着手脚给她简易包扎。但血立马染红了白色的裂衣。
柳如蓁微怔：“邓凝……”
他回以温柔一笑，但皱着眉道：“还能坚持走下去吗？”
柳如蓁点点头。她没有察觉到，也许是死里逃生幸运，又或许是重逢故人的复杂情绪，此时她脸颊已有无数泪水划过混着染到脸上的血落下。
邓凝心疼替她拭泪：“别哭了，我带你去医馆。”
混战很快便结束了。元京的官兵乃大庆精锐，杨家那些奴仆侍卫再怎么训练有素，也终归是手下败将。杨家三父子没死透，宋宸留他们还有用。
他伫立在满地血红与死尸之中，满身血垢，刺鼻的味道令他有些发晕，心中似有万条藤曼缠绕裹挟，让他喘不上气，脑中旧忆浮现，亦是这般恶心的血腥味，不过那日是雪天，那日的死尸更多……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江全见自家的九殿下神色不对劲，立刻跑来关心。
他还有要事没做，于是宋宸握紧拳头狠力地敲了几下脑袋，试着让自己清醒，：“无事，柳如蓁她人呢？”
“殿下放心吧，邓大人已经将柳姑娘带到安全地方了。”
惨景另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张芷呆呆看着这一切，在官兵的保护下她和晴儿都没有受伤，折回杏花巷子，也并非她舍不得，她只是想来看看，曾经自己付诸真心爱慕，却发现是错付的人，最后尝到恶果的下场。
她曾在宴会上，见过他几眼，那时的杨子文一身富贵，仪表堂堂的招人喜欢。可外表下竟是害了千家万户的恶人，也幸好这段情感未曾再发展下去，这样掳人的人贩子，根本不值得她爱。
“恶事做尽，真是活该。”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话后，她带着晴儿头也不回离去。
……
翌日午后，杨家罪行也被公之于众，洛青闹了许久，导致人心惶惶的人口失踪案就此解破。官兵从杏花巷的数排平房里解救了许多被拐来的无辜之人。里面不仅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女子，还有些样貌清秀的年纪不大男子与一些孩童。
洛青城的百姓饱饭后，都围在衙门前看新鲜贴上榜文告。
吴大爷：“哟，杨家这等伤天害理的事都做的出啊，下辈子估计要投胎为畜生了。不过好在这次朝廷也给力，这地头蛇总归算是打下来了啊。”
李大妈：“可不是么，听说这次是圣上的幺子九殿下亲自去抓的呢。”
吴大爷：“诶，怎么从前可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李大妈：“现在不就听说了么，有功了。”
吴大爷：“诶，怎么这王知府也掺着浑水啊？”
李大妈：“早说了，看他就不像什么好人贼眉鼠眼的的常去杨家的千月楼厮混，说他与杨振没关系我还不信呢，你也不看这洛青城里有多少杨家人做官。现在啊，也算是一网打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