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心眼,回到钦安宫后就立马将他拉至无人处。
“公公今日是什么重大的日子吗?这么突然将我们唤回宫了。”
庆德举目四望,见无人才道:“姑娘不知,今日是九殿下母妃的诞辰……”
按日子算了下今日乃熙景十年四月廿一,没想到梅妃是在春日生的。先前柳如蓁以为,梅妃喜梅,原因她生于冬日红梅盛绽之时,如今却发现是想错了。
“那与我们何干?为何偏得叫我们回来。”
庆德细声答道:“也不知是何时开始的习惯了,每年逢今日,钦安宫里头所有人都得停下手中的活,圣上也是,来……”
“来作何?”
庆德艰难开口:“来给九殿下逝去的母妃办寿辰。将才回来时,姑娘没瞧见大伙都在置办吗?”
“啊?”柳如蓁惊愕地看着庆德,惊了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庆德见她面上尽是不可置信,起了话痨劲,接着道:“这钦安宫中在办诞辰宴,那雪梅轩里便闹丧事,反正两边不对付。”
柳如蓁听后才知,原来每逢今日,不仅钦安宫里会办让人觉着怪异的诞辰宴,雪梅轩里也会闹点事。
据闻,往年里九殿下宋宸会在今日想尽千方百计来钦安宫毁掉皇帝办的诞辰宴,每每都是如此。
她想到今夜的赴约,如若能趁诞辰大家忙上忙下难以顾及时,趁乱以缺了东西去内府局为由离开,那么就能如愿去雪梅轩寻宋宸……
“哟,今日宫里头事多,你俩在这犄角旮旯里扯什么闲话呢?”
一句话将柳如蓁神思扯回。
朱嬷嬷叉着腰走来,焦急道:“寻姑娘半天了,原来躲这呢。来,圣上有事让我嘱咐给姑娘呢。”
庆德一听是圣言,便闭了嘴,赶忙去和同庆海置办诞辰宴。
“嬷嬷请讲,圣上有何吩咐?”
朱嬷嬷口内含笑道:“今夜诞辰宴宫里头忙乱的很,老一辈的宫人定是要全程在宫里的,怕有什么差错。雪梅轩那更是要派人守住了,要是闹出什么事大伙都活不成。”
柳如蓁见她话里在打太极,便直言问道:“嬷嬷是想让我去守雪梅轩?”
“这也是圣上的意思。”
柳如蓁冷笑一声:“圣上如何信得过我?往年九殿下这样闹,宫里头都没几人能拦住,凭我一个就能拦着?”
朱嬷嬷仍堆笑着:“姑娘不信大可去问圣上。老奴也只是个传话人。”
见朱嬷嬷模样,此事不像有假,但如此凑巧,柳如蓁不免生疑。望着眼前朱嬷嬷笑容可掬,每每逢宋宸之事,好似都有她身影。
“我怎会不信嬷嬷呢。”柳如蓁一改将才态度,展言微笑,话锋一转:“前些日子我掉了条浅青色的帕子,嬷嬷可曾见过?”
朱嬷嬷道:“什么样式的呢?”
“帕角绣有一小朵梅花的。”
闻言,柳如蓁见她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但又立马恢复面色从容:“老奴没见过,只见有绣双莲在帕角的,姑娘仔细想想是不是记错了。”
果真是她,宋宸安插在钦安宫里的线人。定是她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今晚才有脱身的机会。
“哦——是我记错了。”柳如蓁似笑非笑,径自道:“还是嬷嬷厉害些。”
朱嬷嬷轻笑:“不敢当。”
与朱嬷嬷一别后,柳如蓁也加入大伙,在宫里清扫洗地,各处摆上绒制的假梅。晃眼间,暮色四起,钦安宫中俱悬灯结彩,笙箫鼓乐之音动地来。
柳如蓁无缘这场荒谬的热闹,提着羊角风灯,往雪梅轩方向去。
推门而入,不知是否因为今个是梅妃诞辰之日缘故,轩中亮堂了许多,挂着的牛角灯是崭新的,轩内杂草荒丛也被打理了一番……已不似初来时那般死气沉沉。
“你来了啊。”
这声音……
柳如蓁顺着声望去,从夹道中缓缓走出的,竟是穆容:“嫂嫂怎么会在这?”
穆容走向柳如蓁,又说又笑地携着她手:“这轩里不是没人侍奉吗?九殿下可好了,昨日向掖庭局报了,点名道姓要我来这边。这会子是占了你的光,不然我早晚累死在辛奴局里。”
雪梅轩里的宫人在宋宸与皇帝关系破裂后就被遣散到其它宫殿去了。管理宫女人事的掖庭局也试过往这边调人,但似乎都被宋宸拒绝了。没想到他此番竟自己去求,宋宸到底又在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