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怎么了吗?”
回到家里,他才发现自己的背包里藏着一张银行卡,便利贴粘在上面,圆珠笔潦草的写着几个数字,是他的生日。
他立刻给秦鹤打电话,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鹤说:“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多年了。
“给我收着,工作了还我,连本带利记住了!”他恶狠狠道。
去附近的24小时自助银行看,卡里整两万。对于秦鹤那样的家庭来说,算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对于现在的他,是雪中送炭。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张卡保管好,背负着短短两个月来发生的一切,去了大学。
大学的故事变得很简单,内容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赚钱”。
刚开始是代课、卖饮料这类寻常的兼职,但这类兼职能带来的收入实在是微乎其微。再然后,等他自己专业学的编程技能精进之后,他开始尝试利用这些技术赚钱。
先是师兄师姐在做一个项目,项目经费充沛,但还缺一个做苦力的。他给其中一位师兄端茶倒水,缠了几周才得到这个机会。师兄师姐对他颐指气使,也嫌他水平不够,拖沓项目进度。
唐繁费了好大精力处理这些人际关系,但最后的结果也让他满意。这个项目完美收官,师兄师姐收获了比赛名次,他则收获了第一笔靠编程赚来的酬金。
忙碌的那四年,他在上学时靠做这样杂七杂八的兼职赚钱,快到放假,又开始到处投递简历给公司,为自己找份实习。
唯一的间隙,是有时到隔壁学校找高中的同学玩,并且会在偶尔几次撞大运时隔着很远看见她。
大一下的期末,她时隔很久给他发消息,告诉他:“我不等你了,再见吧。”
他愕然,想她居然在这之前一直在等他吗?
没心没肺的退出界面,然后才捂住眼睛,不想让舍友察觉。
她到大学之后喜欢泡图书馆,依旧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吃完饭之后去二楼的奶茶店买杯奶茶。这是他观察四年总结的规律。
每一次,他都隔得远远的,让自己的那个同学都觉得奇怪。
她有发现过他吗?
不知道。或许她曾注意到,但不想再关心了。也或许迟钝的她从来都没有觉察。
赚钱!赚钱!唐繁的脑袋里始终执着的在想着这件事。四年,他至少做到了从不问家里要钱,同时还不定时的给爸爸或者妈妈转账。
爸爸花心思重新开了一家门面,试图在又欠了一些债务的情况下用这家店铺带来的生意还清债务。妈妈开始在微信上卖衣服。令人惊奇的是,妈妈的生意要比爸爸的好。当然,这建立在爸爸店铺的净利润实在太差的基础上。
就好像做生意的本事已经在他生命的前四十年耗尽,步入五十岁的爸爸很快的将店面转手,不再折腾。
妈妈一直将微商做了下去,每天在朋友圈发她在工厂拍的衣服照片,并且在唐繁快毕业的时候向他宣布,自己要结婚了。
结婚对象是外公以前带过的一个学生,来拜访外公时看到妈妈,对依旧气质出众的她一见倾心,脚步就再也没挪腾过。
在那场简单的家宴上,妈妈悄悄拽过他,说:“不要再担心我们了。照顾好自己吧。”
唐繁告诉她,自己和一家在北京的公司签约,对方给出的薪资待遇让他很满意。他算了一下,去掉租房之类的成本,外加自己的副业,大概工作一年多的时间就能将爸爸剩下的债务全部还清,到那时,他也就算真正的松一口气了。
“我真为你骄傲。”妈妈说,眼里含泪的拥抱他。
算清楚这笔帐的他,突然的就又想到了她。她本来交际圈就十分狭窄,大学四年一直单身,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等几个月,等他安顿下来,再去找她?
唐繁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愿意再厚脸皮的给她发消息,让她等他。
毕业后,他只身去了北京,花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才彻底调整过来,再然后就是从陈梁廷的嘴里听到她谈恋爱的消息。
一个人漂在异地其实是一件非常苦的事。可他已经不会像十八岁那年一样崩溃的哭了。
来北京读研究生的李鹿灵重新又和他联系上。那时她已经有一个谈了两年的男朋友,两个人关系稳定下来,早早就在商量研究生毕业后的去向。
她的性子沉稳下来,不向以前那样不受规矩约束。
李鹿灵问:“你还在想着她吗?”
唐繁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唐繁说太忙了,并且苦笑的给她展示自己的打卡记录,几乎每天都没有晚于十一点下班。
李鹿灵被这家公司的加班程度惊呆了,话题很快地转向她的那些学长学姐毕业后的去向问题。
她诚心的向他请教,唐繁说:“看你自己的选择。比如说我就是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