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宴北辰脱下大衣,环视一圈不知道放哪里好。
陆初月很自然地接过,拂去雪花,随后拿去卧室放好。
看到她贴心的小举动,似是夫妻过日子一般,宴北辰心底浮起无以名状的暗喜。
他从地上拿起食材,对着卧室门口,嘴角轻轻扬起好看的弧度。
陆初月从卧室出来,刚一抬头,却与他的视线对上。
空气中仿佛有尴尬在交汇,他没吭声,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清明,
她心中一紧,连忙撇开视线。
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无意识地掩饰起自己慌乱的内心。
“食材给我吧,我去煮饭。”
示意购物袋给她,但宴北辰却岿然不动,目光灼灼地问,“我帮你打杂?”
陆初月惊愕,“你会做家务?”
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来,目光微微眯起,“嗯?你不相信?”
她好像是在思考,嘟起了嘴,然后摇摇头,“不信。”
宴北辰瞅着,压抑住想伸手揉她脑袋的欲望,随后大步流星走去厨房。
“五花肉怎么切?”
站在厨房灶台上,他忽然转过头来问。
她怔然,有些结巴,“切...切成大肉块。”
“菠萝呢?”
“切丁。”
“嗯。”
他回答得爽快。
陆初月抽回神,急速走进厨房。
只见他挽起袖子,打开橱柜手脚麻利拿出案板和菜刀。
动作熟练地把五花肉切成肉块,整齐有序地放在碟里。
接着打开水龙头,洗好配菜。
不一会儿,所有食材准备到位。
他动作有条不紊,干净利落,灶台上清清爽爽,没有一丝水渍。
陆初月看得走神,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般,宴北辰罕见骄傲地笑,飞出得意的神色,“我做得怎样?”
陆初眨了眨布林布林的大眼睛,小鸡啄米似点头,“very good。”
宴北辰得意地勾了勾唇,解下围裙,留给她展示厨艺。
她也不矫揉做作,大大方方朝里迈去。
糖醋咕噜肉是她拿手好菜。
覃方雅偏爱甜食。
自从知道母亲喜欢甜食,她特意请邻居厨师教她做菜,经过锲而不舍的练习,学会了许多菜,属糖醋咕噜肉做得最好吃。
她做咕噜肉有自己的一套秘诀。
猪肉切比拇指粗一点,调味料腌制十五分钟。烧上一锅热油,油温200度左右。
把腌制好的猪肉裹上鸡蛋和淀粉,放进油锅炸至金黄捞出。
锅中留底油炒蒜泥,然后加入葱段,圆椒,菠萝煮开,再倒入炸好的肉块。
盖上锅盖焖几分钟,等待间她回头,猝不及防和他视线对撞。
此刻,宴北辰目光炯炯,垂眸凝视着她。
两人的距离有些近,看她眸子灿若星辰,唇瓣粉嫩,系着HelloKitty围裙显得呆萌可爱,他难以抑制的心如鹿撞。
他目光过于露骨,深沉的眸子蕴着潮涌,陆初月脑海闪过一些片段,昨夜他吮吸自己的手指,轻轻舔舐的画面。
脸一下子就腾红,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男人只挑了挑眉,狐疑的目光望向她,“嗯?”
她慌忙别过头,岔开话题,“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家务。”
以她的了解,含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哪会做干家务。夸张点说,有些贵公子哥还不会生活自理呢。
“你是不是以为我养尊处优,没挨过苦?”
“是啊,对于你这种富家公子哥,还需要挨苦吗?”
闻声,宴北辰很低很低地笑了声,“富家公子哥?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一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
陆初月不置可否。
宴北辰不禁哑然失笑,声音慵懒,“你是不是认为宴家权高位重,我是唯一继承人,一定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不得苦。那么你有没有听过,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陆初月沉吟不语,只抬眸望着他。
宴北辰懒洋洋的斜倚门框上,手插口袋,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落寞感。
“创业容易守业难,商场不相信眼泪。宴家走到现在,家业庞大,不知暗地里有多少人盼着宴家下马。爷爷和爸自小教育我,做人最重要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知道那天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的人,却在背后捅我一刀。”
他眼底黯然,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男人带着闷闷的低沉声又响起。
“陆初月,你现在处境只是贫穷,憋屈。而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