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饶了我,求您了连长。”
“连长我不是要逃,给我一次机会,我能打仗!”
“副连长!男爵大人,救救我,我真不是要逃!”
那两名士兵脸上充满了惊恐,鼻涕眼泪涂满了面部,不停用着颤抖的声音朝着面前的连长求饶道。
但是没有人会去伸出援手,贵族还可以通过金钱来赎买自己的罪行,但两名从贫民窟里招募来的士兵有什么价值,杀了就杀了。
“砰!”
一声枪响,其中一名士兵应声倒地,另一个士兵那根紧绷着的神经仿佛随着这声枪响绷断了一样的,站起身来疯狂向着没有持枪宪兵看守的区域跑去,发出凄厉的吼叫声。
但是他怎么能跑得过子弹?枪响之后,他的身上爆开了数朵血花,又死撑着往前走了几步,身体便瘫软的倒在地上,眼睛里充满了不甘。
宪兵走到他的跟前确认已经停止呼吸后,便拖着他的腿将尸体拖走了。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卡罗尔甚至对这种事情感到了麻木之感。
他并非是什么圣母,他明白这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导致的。
在一战之中枪决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法国甚至出现使用机枪与冲锋枪去扫射溃兵的督战队,其他的国家也好不到哪去,都会用用枪毙,绞刑等方式去处死逃兵。
就算到了二战欧洲战场上,苏联英法等参战国家也会去枪毙那些个带头组织逃跑的士兵,只有德国出现大规模绞死或枪毙怯战逃兵。
(建议相信现实中的苏联会出现某兵某临某城某下里面军官会拿机枪朝着溃兵扫射的人去好好研读一下史料。)
他说不出自己是怎么想的,有对生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从自己眼前消失所带来的震惊感,有对时代悲凉感。
“要烟吗?排长”
耳边传来了万夫的声音,卡罗尔扭头朝着他看去,随后接过了他递来的卷烟。
“尼龙牌的?哪搞的?”
卡罗尔诧异的问道,这种烟一盒就要卖四银布朗,相当于一名士兵数天的工资,平时都十分勤俭的万夫哪来的钱去买这么贵的烟?
万夫用他的大嗓门爽朗的笑道。
“这可是纳罗输给我的,他可是采邑骑士世家出身,家里面有钱着呢。”
卡罗尔掏出兜里面的火柴轻轻一划,而后用灼灼燃烧起来的火柴棒点着了口中的香烟,猛吸了一口,感觉心中有些压抑的心情也随着口中烟雾的吐出而略微的舒缓了点。
他前世包括在这个世界里并不经常吸烟,但是也会一些。
“您可能感到有些压抑吧。”
万夫坐靠在旁边倒地的树干上说道。
“我只是感觉那两名士兵应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我问了枪决时站在我旁边人,那个人是他的战友,他们两人只是因为在营地时不小心撞倒了那名连长的随营女伴,这次便被那名连长随意找了几个借口拉出去枪毙了。”
卡罗尔又深吸了一口,说道。
“子爵大人,这就是战争啊,他会把人压抑在心中的恶无限放大。”
“您和其他的贵族都不太一样啊,经常去关注普通人是死是活的贵族可不多见,不过,您貌似并不仅仅只是同情?”
万夫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显得十分心大,但是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不然他又是如何以一个平民的身份当上副排长这个位置的?
“你觉得你和我之间,除了身份之外还有什么区别?”
卡罗尔扭头看向万夫,问出了一个在万夫看来很莫名奇妙的问题,但是万夫还是认真回答了出来。
“您和我之间,有着血统的高低之分,您是高贵的贵族,我只是低贱的平民。”
这是贵族们宣扬了数百年的说辞,万夫从出生开始就开始对这些说法耳聋目染,很自然的就接受了这种说法,并没有去怀疑过。
卡罗尔将手中的烟蒂狠狠的摔在地上。
“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如果血统可以分一个人的高低贵贱,那么那些高贵的人就应该人人都是天才,怎么会有那么多肥头大耳的蠢猪!如果蠢猪也算高贵之人,那么这个高贵可真可笑。”
万夫被卡罗尔这种在当世看来十分逆天的言论所震惊的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贵族竟然能说出这样堪称“忤逆”的话,但是他在心中略微的明白了这名年轻的贵族为什么会给人一种不像贵族的感觉。
军队经过了一晚的休整后,在第二天刚刚清晨时就齐装出发了。
离前线越来越近,路面上开始出现一个一个炮弹炸出来的深坑。
死状惨烈的尸体与碎肢越来越多,有些一直没有来得及清理的尸体被积雪埋了起来,直到路过的人踩散了雪地才被发现。
“各个连队以排为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