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梦琦站在欧阳月的身后,不解地看着她,她刚刚没有听错吧?
“你为何叫那人爹?”
万梦琦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欧阳月愣了一下,和几人对视了一眼,轻咳了一声。
“师叔,你听错了。”欧阳月认真地否认道,“我叫的王爷。”
“是吗?”
万梦琦依旧疑惑,还好身边三人都同欧阳月站在统一战线,一起说了一句:“是。”
万梦琦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重新走到了宁王妃的身边,见欧阳月此时再次握住宁王妃的手臂,十分严肃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上官瑞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蛊?”
欧阳月随口回到,却陷入自己的沉思,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来为宁王妃看诊时,宁王府的人说王妃每日服药,食欲不好,身体也一日接着一日消瘦下去。
她用手按了按宁王妃的肚子,庆幸宁王妃此时晕了过去,只见肚子里似乎有东西感受到她一样,竟然弹动起来。
欧阳月将手收回来,整理好宁王妃的衣服。
她一连要开两刀,有些紧张。
赵云泽此时追上赵子渊,告诉他欧阳月的话,赵子渊疑惑地看着赵云泽,没有回去直接问缘由,而是朝着地牢继续走去。
上官瑞此时坐在地牢里安静至极,他闭着眼睛,一副无所畏惧悠闲的样子,赵子渊慢慢走过去,立刻有人将门打开。
听见动静,上官瑞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去而复返的赵子渊,他翘起了嘴角。
“王爷,现在信我了?”上官瑞端坐在那里,“我并不想如此对待宁王妃,只是……想要告诉王爷,我还不想死。”
赵子渊站在上官瑞的面前不语,侍卫立刻搬了一把椅子,他坐在上官瑞的对面,身后站着张枫和李世,赵云泽坐在牢门外的石桌前,没有进去。
两人沉默不语,上官瑞此时更加不着急,良久,赵子渊才开口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下的蛊?”
上官瑞似乎想了一下,想了许久,似乎也没想起来这件事,只是……
“大概是觉得她太碍事的时候吧,”上官瑞摇了摇头,“具体时间,哈……小事一桩,我哪里记得。”
赵子渊握紧了自己的手,怒视上官瑞。
“为什么这么做?”
赵子渊声音低沉,若不是蛊虫,他现在就会杀了上官瑞。
“王爷,我说了,宁王妃……太碍事,”上官瑞不再带有笑意,抬头与赵子渊对视,“王爷是天人之姿,赵国皇位触手可得,可宁王妃她算什么东西?”
上官瑞似乎不满宁王妃已久,此时对她嗤之以鼻,提起她的名字,不禁冷哼一声。
“身为王妃,不懂为王爷分忧解愁,却要和陛下对峙,惹皇上生气,”上官瑞冷哼一声,“她早该随着她的族人一起,被皇上处死。”
赵子渊手里的椅子,被捏碎了一角。
“当年,是父皇冤枉了异姓王。”
异姓王,赵国只有一位,那便是立下赫赫战功的阮将军——宁王妃的祖父。
“那又如何,功高盖主,死有余辜。”
上官瑞一直看不上宁王妃,觉得她配不上宁王,然而,宁王却只她一位王妃,连妾室都不曾有。
京城常有“妒妇”之名称呼宁王妃,又加上宁王妃一向强势,似乎便坐实了这个传言。
宁王妃却从不解释,她与宁王恩爱几十年,他们年少相识,志向相同,然而身不由已,宁王妃讨厌京城,也从不理会那些流言蜚语。
懒得理会而已。
然而上官瑞却认为她是无法反驳才会如此,竟然对她嗤之以鼻。
赵子渊手里的椅子扶手碎了,他怒不可遏地看着面前的上官瑞,掷地有声地说道:“自以为是。”
“难道卑职说的不对?”上官瑞突然激动地大嚷起来,“当年只因她惹陛下发怒,王爷你才被赶回封地,回了京城,却依旧不知悔改,她……”
“在本王眼里,她从来都没有错。”宁王屁股下面的椅子彻底碎了,他站在原地,“错的事父皇,是朝堂的皇权之争。”
“那王爷就更应该将权利握在自己手里,还不是推让出去。”
二人互不相让,上官瑞突然起身朝着赵子渊走近了两步。
“您才是皇帝的最佳人选。”上官瑞突然抱住了赵子渊的手臂,“卑职从武陵郡追随您到京城里,就是想要看您坐上最高的那个位置。”
……
疯子。
赵子渊看着面前的上官瑞,从一开始他就说过,他不想当皇帝。
皇位有什么好,父皇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困在宫里,朝堂之上那些人,哪个是省油的东西?
后宫里那些嫔妃,又有几个可以善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