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啼哭声,女人的埋怨声不断地在耳边嗡嗡作响,就像有一根木棍在他大脑里搅来搅去的疼痛袭来,迷迷糊糊也睁不开眼睛,但能艰难的分析现在自己身处的环境,绝不是他昨晚入睡的家里。
在疲惫中入睡,醒来后的感受称不上很好,安允在这个17岁未成年的孩子第一次知道了原来这就是宿醉的感受啊。
来自于2017年的他,成为了出生那年2000年已经成家立业26岁的安允在,同名同姓以及虽然成熟许多但不难看出也是一样的脸。
神奇的事发生在不幸运的他身上,但这名为穿越或重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不能说幸运。
安允在的17年人生里,出生在大多数人奋斗一生也触及不到的起点,财阀二世的他因为良好的家世带来了无忧无虑的生活,上层强强结合的基因为他带来的头脑让他感受不到做任何事的困难。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会顺利的出国留学,回国后顺理成章的进入自家产业,在逐渐年老的父亲手里接过大权,将家业逐渐扩大然后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这就是由少数人群垄断的财阀生活。
而这位26岁的安允在的26年人生,对于少年安允在来说却不能说多顺心,中产阶级的家庭,足够温饱却不能说多富裕,大学中休学入伍两年,没有经受过严重的霸凌,却也被前辈们当做仆人般的使唤过,性格温和的他一直都是随波逐流的接受身边人的安排,然后和青梅竹马长大的女朋友结婚育儿。
两人唯一相同的地方可能就是都经历过出道失败的苦闷,都憧憬过站在舞台上的一刻。
但他逐渐认命了,在父亲的掌控下,他就像西游记里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一样,被压制的只能感受到窒息。
那打着梦想为名号的选秀节目背后,整个节目组都为了财阀的力量而低头,以把这位偏离赛道不听话的叛逆二世祖赶下舞台为目标,然后他被驱逐出自己梦想的地方。
但这个看起来平凡又对生活随波逐流的安允在却以另一种方式重新进入了自己喜欢的行业。
一家由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们创建的娱乐公司,聚集了一些同样怀着梦想的少年,虽然自己实现不了就把希望放在这些少年身上重来一次,当他回忆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就燃起了他已经熄灭的光。
但这也是昨天的事情了,安允在仔细回忆起那些乱成一团的回忆,26年的记忆和17年的回忆互相交缠。
庆熙大学音乐专业毕业的社长是他,有过几首曾闯入音乐排行榜的曲目,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过着幸苦却又幸福的创业生活。
但生活终究是生活,他们渐行渐远,渐渐感到无能为力。
26年来从来不酗酒的人昨天在正式的散伙饭中喝成一滩烂泥,回到家怕打扰年幼的孩子和幸苦的妻子一个人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回归平凡的生活也许也会幸福,但这位安允在显然也是一个倒霉蛋,放弃了重生的46岁的安允在的记忆告诉他。
这个绿帽,你帮我戴好。
理清杂乱的记忆后安允在睁开眼,原谅17年母胎单身的人此时有些无措。
在那位陌生又熟悉的女士看过来的时候以飞一般的速度跑进了洗手间。
一进来就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这一切都来的有点突然,听着透过玻璃门传来微弱的婴儿哭声。
看着洗漱台上镜子里棱角分明的脸,没有婴儿肥消瘦的样子他还有点不习惯。
不过没想到还挺帅的,唉,就是脑袋上好像有顶透明的绿色帽子。
迫于宿醉后的胃疼,在叫他吃饭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的坐上了餐桌,礼貌的道谢后他没看到对方诧异的表情。
“我让你不要管那个破公司了,这么久一直往里面投钱,有赚到一分钱吗?”
“现在我们有孩子了,吃的穿的上学要花的钱难道你指望我一个人吗?那孩子谁照顾啊,你想要我和孩子跟着你喝西北风吗?”
“再说了做练习生都没有出道,还妄想自己能成为掌控别人命运的人吗?先把自己活明白吧!”
喝着暖暖的白米粥,终于觉得全身都舒服多了,对于耳边那过于吵闹的声音也没有任何负能量,毕竟只是陌生人啊。
徐秀珍却说不下去了,再大的怨气在自己说一句对方诚恳的答一句的情况下都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但不知为何这样的他,却让她有些心慌。
她可能还不明白,只要不在乎才能没有任何情绪。
爱护家庭,珍爱家人的安允在当然会妥协,现在这个安允在只能说。
你谁啊?
让胃稍微好受一些后,他决定先去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公司看看。
现在是2000年,街道狭窄没有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车辆,没有热闹的人群,视线中所触及的地方看起来都灰扑扑的,人们行色匆匆的路过他,没有人认识他,他不在是那个被恶剪而逼上舆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