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马(1 / 3)

斛律铮仰头向天舒了口气,这才对她开口道:“路,既自己看不清,那就让别人来领。你擅闯汗帐,戏弄亲卫,蛮横无理,也理应好好管教管教了。”

他一个眼神示意哲别上前,吩咐道:“让小别吉好好休息一会。”

“是。”

哲别说罢,还不等斛律玳有所反应,对准她的脖颈处抬手便是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直接将人敲昏了过去,顺势托在了怀中。

“送她去吉布楚那儿,再去找斯钦都日去给她看看,要用什么药就用。淋了一夜的雨,又哭又喊的,别落下病根。”

“若是别吉醒来要去见小哈敦,是否准允?”哲别迟疑着问道。

“不准。”

斛律铮说得十分果断,“我已着令安儿带着山参去老三那儿了,顺道取走阿玳的所有东西。从今往后,她就交由吉布楚来抚养,每月允许探视一次,其他时间都绝不准打扰。”

春去秋来,日升月沉,岁月匆匆易过。

吉布楚是当年随侍可敦的贴身女使,与可敦名为主仆,情同姐妹。可敦是大汗唯一的妻子,他们二人少年结发,相伴与微时,一路辅佐夫君再兴部族,是很了不得的人。

大汗对她爱深敬重,哪怕是已过世数十载,仍会年年在她的生辰与忌日举行祭祀,从无断绝。这几十年间不知有多少人劝他再娶,却也没有一人成功。

可敦对大汗的影响从未远离,大汗亦对这位心爱妻子的密友多加维护,厚施恩泽。是以整个斛律部中人,没一个敢不把吉布楚放在眼里。

即使是斛律安的正妃和大女儿,整个斛律部最尊贵的大妃和大别吉,也没胆量在她面前放肆,摆主人架子。

这样的人物,斛律玳在上辈子压根没什么可接触的机会,顶多是在大型的宴会上有过数面之缘,所以在起初与她相处时,常常是提着一口气,处处小心,生怕行差踏错一步。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吉布楚是个非常温柔、慈祥、有耐心、有智慧的长辈。

她没有自己的孩子,全然将斛律玳视作了自己的亲孙女,将自己所学所会,一样一样的,通通教给了她。

有了过往的那些经历,斛律玳很是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学习机会,也学得很快。不出两年的光景,就已将柔茄十八部自创建之初以来的所有史书详详细细地学完了。

她不仅知道了柔茄各部的起源,通晓先祖是如何征伐攻守,更是全面地了解柔茄在分裂前,作为一个统一帝国时期的政治军事制度,又是因何陷入分崩离析的境地。

在读书这方面,吉布楚对自己教养出来的小别吉可谓十分满意。但在骑术上,她却是操碎了心,试过各种办法也不见成效,练了两年多,还是老样子。除了能骑上马撒开蹄子傻跑之外,什么都不会。

其实,斛律玳曾经的骑术是很好的。

上一世里,霍昭将她娶回北周后,为数不多的几次对她表露出真心夸赞的笑容,就是在见过她骑马之后。

那时的她刚到北周,什么都不明白,也没读过什么书。夫君虽待自己细心周到,温柔妥帖,但每每与她相对,总是神情恹恹。

他说得那些文绉绉的话自己也都不明白,而自己所说的那些家长里短,坊间事情他也都不感兴趣。

后来霍昭就请了位有名的女先生来府中给自己教学,读书识字。那时自己却并不喜欢读书,总觉无聊,也觉得自己脑子笨,学不来这些,便央求着他退了先生。

她还记得和霍昭说起时,他方从宫中回来,才饮了两口茶水,手中还托着那只青瓷莲花盏,眉头微蹙,面带倦容,音色略显沙哑,沉声道:“府上一应事务具有专人打理,无需你操心。辞退了先生,不读书,白日漫漫,不觉得无聊吗?”

“是……是有些无趣。”斛律玳自知理亏,回答时声如蚊呐,没有半点底气,甚至躲闪着不敢瞧他的脸。

“那你想做什么?”霍昭叹了口气,放下茶盏。

“我,我想去骑马,可以吗?”斛律玳的双眸亮晶晶的,咬着下唇,试探性地问出了话。

“可以。过几日我休沐,带你去南山跑马,先生就不要辞退了。非学无以明理,书还是要好好念下去。若是先生说你学得好,以后我就常带你去,如何?”

她彼时一心只想着骑马,自然是满口答应。起初也的确下过一番苦功夫,好生念过一段时间的书,霍昭是个守信的,两人便常去跑马踏青。

不管是现在还是从前,想起来,那应该是斛律玳在那段婚姻中最美好的时光了。

可好景不长,她半点基础也无,学得又慢又差,连下人们都忍不住嘲笑。光是院内的那些女使们就被她撞见过好几次,同管家言说,可他却道是自己走了眼。

她深觉委屈,便又同霍昭说了自己不愿再继续念书,他这次倒没再拦。先是遂她的意退了先生,后来又赶上各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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