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甚至不清楚他的脾性,便算是嫁过来,两人之间也是有着巨大的差距。
她不求别的,只求能在沐府好好过日子,不连累家中。
只是,她嘴上说着不怕沐少棠,可心里的惧意却叫她此刻身子僵直,沐少棠只随意一瞥便已发觉,不禁好笑道:“怕也无妨,整个东陵城怕我的人数不胜数,也不差你一个。”
秦疏一愣,半晌都没明白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她动了动唇,有些话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纠结了半天,只得暗中绞紧了手中的衣裳,等待着他接着说下去。
没想沐少棠却并未打算多说,只是突然起身,状似要出门去。
秦疏看着他背影,一时脱口而出:“夫君。”
可话音才落下,她就后悔了。
她看到沐少棠转过身看她,眼里竟多了几分玩味,忙低下头找借口道:“今日用膳时,老太太给了我一样东西,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当将它交与夫君。”
沐少棠看着她低头解下挂在腰间的荷包,不禁开口制止道:“既是老太太给你的,那你就自己收着。”
见她没了动作,沐少棠又道:“倒是这院子,往后能自己回来便莫要让旁人过来,看着烦得很。”
他最后的语气中似有不悦,秦疏反应过来时,沐少棠早已摔门离开。
浑身紧绷的情绪瞬间松懈下来,秦疏看着手中还未来得及拆开的荷包,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夫君,确实脾气不太好……
独自在床上坐了片刻,秦疏料想沐少棠这一走许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忙下了榻,想在屋中找些事情做。
可屋子今日一早便被迎香和迎春收拾过,干净无尘,她一时也找不到能打理的地方,只好出了房门,想去院子里看看有没有花草需要修剪一番。
东院倒也算清净,因着沐少棠不喜欢人多,平日里丫鬟们都只是奉命过来打扫便匆匆离开,从不在院里逗留,便连迎香和迎春,也是因为他们成亲才安排临时在耳房里落个脚。
迎春……
秦疏突地一怔,想到刚刚她被沐少棠打了,这才赶紧回了屋中,从自己那嫁妆里翻找了一通,摸到一个平日常用的药瓶来。
她在耳房里转了一圈没看见人,便拿着药瓶出来,才拐过偏角,就见两人正并排着走来,一瞧见她,很快便定住了脚步。
秦疏快步过去,见两人立在一处对着她行礼,忙将视线挪向被迎春偷偷藏在身后的手。
“我看看。”她指了指,轻声道。
“三少奶奶,我没事的。”迎春赶忙解释。
秦疏一愣,她看着迎春,觉察到她面上的犹豫,忙将药瓶拿到她面前,道:“我这刚好有伤药,帮你涂一些,你的手都破皮了。”
迎春推脱不过,踌躇片刻才将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犹豫着伸到她面前。
秦疏心里顿时抽了一口凉气。
那血痕交错的手心看起来像是被简单的处理过,可即便如此,依然掩饰不住有些地方皮肉绽开的可怖。
都这样了,又怎会没事?
她推着人在一旁回廊上坐下,将药瓶里的药抹了一指出来涂在她掌心,虽然力道已经放得很轻,但迎春还是忍不出手抖了几分。
秦疏看着那些碍眼的伤痕,想到自己从前干活时也总伤了手,便安慰道:“这伤药很好用,我以前便是用这个,不会留疤。”
迎春看着她,眼里满是感激,也不知实在太疼还是过于感动,竟是流着泪哽咽道:“三少奶奶今日待迎春的好,迎春会记住的。”
迎香在一旁笑道:“刚刚我说要她来问三少奶奶取药,她还犟着不愿过来。”
秦疏轻轻笑了一声,道:“往后若是有事,直接同我说便好了,我若是能帮上忙,定会帮的。”
迎春频频点头,强撑着扯了个笑脸,问她:“三少爷呢?”
秦疏想着方才沐少棠离开时的样子,不由心头一叹,她道:“放心吧,他方才离开了,不会看到的。”
“迎春不是这个意思!”见她那般说,迎春赶忙解释:“我只是觉得三少奶奶心地好,三少爷他……”
话至此处,竟是一阵迟疑,她像是有些顾虑,待内心挣扎了好一番,才低头道:“反正往后三少奶奶自己多注意一些吧。”
秦疏手中动作一顿,不解其意地看了过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问。
迎春浑身一震,自知自己方才多了嘴,赶忙摆手道:“我我我,我胡说八道,三少奶奶莫要往心里去。”
“迎春她总喜欢说胡话的。”一旁迎香也赶忙补道:“她手上这伤才上了药,一时怕是不能伺候三少奶奶,我先送她回去。”
两人表情古怪,便是秦疏不曾多想,此刻也觉察到一些不对劲来。
再一想方才沐少棠那些话,她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