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布莱克的离家出走就好像命运给我们开的一个玩笑,无论是我还是雷古勒斯的谋划都被迫更改,直到现在我也说不上来那是幸运还是不幸。那时的我们还太年轻,有着如出一辙的骄傲自负,还以为自己看穿了彼此,但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并不了解对方。
——《三个人的回忆录:维斯塔·沙菲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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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西里斯·布莱克被除名这件事,受影响最大的似乎并不是他本人。
或者换句话说,离家出走后的西里斯·布莱克,他的生活比没有离开家族时还要惬意。
不会有人再管束着他,逼迫他做厌恶的事,譬如参加那些充斥着纯血至上论调的宴会,又或者被迫听周围的人大肆贬低麻瓜而又对伏地魔推崇备至。
而来自阿尔法德舅舅的慷慨馈赠,足够让他在后半生都不需要为自己的生计发愁。
他就像一只离开了牢笼的鹰,终于回到了能够自由翱翔的天空。
但对于布莱克家而言,将这个家族中的异类逐出家门并公开除名之后,家中的气氛并没有变得多么轻松。
沃尔布加·布莱克尝试了各种方法清理掉长子的卧室墙上贴着的不堪入目的麻瓜女人贴画,可最终都失败了,只好把这间卧室整个封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又收到了消息,弟弟阿尔法德给了那个被除名的逆子一笔资助。
当天晚上,布莱克家的餐桌延续着西里斯离开后的沉默,雷古勒斯迅速用完晚饭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奥赖恩的烟斗工作到了午夜,沃尔布加则在家族挂毯前站了好几个小时。
等雷古勒斯第二天早上来到客厅的时候,就发现挂毯上原本属于阿尔法德舅舅的位置也已经被烫掉,变成了和他旁边那个名字一样的黑色圆洞。
《预言家日报》已经报道了这件事,关于布莱克的变动随着猫头鹰飞到了巫师界的无数个家庭,成为了人们一时的谈资,但再大的风暴也总有平息的一天。
不过除了风暴中央的布莱克们,沙菲克家也在密切关注着这件事的后续动向。
依赖于他们家的产业,沙菲克先生大概比《预言家日报》更早知道西里斯·布莱克离家出走的消息。
在弄清楚维斯塔的小算盘之后,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沙菲克先生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并在当天的晚饭后平静地把这件事告诉了维斯塔。
“西里斯·布莱克?离家出走?”维斯塔起初还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像不少人知道的那样,布莱克家的长子与家族的关系十分紧张,类似的冲突也发生过很多次,所以维斯塔也只是不咸不淡地感慨了一句,“每年都来这么一遭,西里斯·布莱克倒不如改姓波特好了。”
沙菲克先生却没有对她这句话做出什么评价,只是静静地看着维斯塔,在她终于察觉到异样之后才缓缓开口:“这次不同,沃尔布加已经把他除名了。”
维斯塔手中的餐叉滑落到了餐盘里,发出了一声脆响,而他们身后的画像们也仿佛是被这个消息吵醒了一般喋喋不休地议论起来。
“布莱克家倒是一直保持着这个传统,据说那个被除名的是他们家有史以来第一个格兰芬多,啧,早该被除名了。”来自维斯塔某个顽固的曾祖,这句话意有所指。
“没想到沃尔布加那孩子竟然狠得下心,我记得她和奥赖恩对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寄予厚望。”这是某个堂祖母的感慨。
沙菲克先生轻咳了一声,挥了挥魔杖让那些画像暂时被帐幔遮了起来——维斯塔大概需要一个比较安静的环境来消化这件事。
事实上,维斯塔的大脑的确十分混乱,尽管她很快就明白过来父亲告诉她这件事的用意,也把西里斯被除名的事和布莱克兄弟已经不再符合她最初的筛选标准等同起来,可是,梅林在上,她还是无法立刻对这件事做出应对,毕竟,她才刚刚和雷古勒斯坦白自己的打算。
沙菲克先生一直注意着维斯塔的神情,她比他预料的还要无措,或许他应该猜测女儿这一年在霍格沃茨又遭遇了什么,只是他不知道在如今的情况下,那究竟是好是坏。
他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甜心,你的表情让我觉得,你和布莱克之间似乎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故事。”
维斯塔犹豫了两秒,还是将雷古勒斯与她之间的书信,以及前不久他们开诚布公的谈话内容告诉了父亲,最后诚实地说道:“我不能否认,我对他有很明显的好感,他对我或许也一样,可现在,他变成了布莱克家唯一的继承人。”
“所以你还是没有改变你的想法?虽然作为父亲,我不怎么愿意接受自己的女儿这么早就和一个男孩两情相悦的事实,但算上这一点,哪怕是站在我的立场上,雷古勒斯·布莱克也的确是你最好的选择。”
“布莱克与沙菲克,都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只要你愿意,我想布莱克家也绝对不会拒绝。”他看向维斯塔,表情有些严肃,“甜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