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流扑灭了披肩上的余火,可是其中一边的流苏还是被火焰燃去了一半,只留下了黑色的残渣。
沙菲克先生头一次给了自己的女儿一巴掌——当然,落点是维斯塔的后背,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心疼居多,亦或是恨铁不成钢,“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个巫师?”
在满屋子烧焦羽毛的味道中,维斯塔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沙菲克先生粗暴地变出了几块帷幔蒙住了墙上看热闹的画像们,他从来没见维斯塔哭得这么伤心过,她是个迟钝的孩子,从小就不怎么爱哭,这一出令他有些束手无策起来。
明明他就是想好好给自己这个看起来聪明其实相当单纯的女儿上一堂人际交往的课,可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沙菲克先生无奈地围着维斯塔转了几圈,又拿出魔杖对着那块披肩施了几个咒语:“恢复如初!清理一新!”
菲比在一旁担忧地望着他们,见老主人的咒语有效果,连忙转向维斯塔,安慰道:“小主人,佩迪鲁小姐送来的礼物已经恢复原样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沙菲克先生粗声粗气地数落道,“你是个女巫,刚刚是疯了还是傻了,非要自己扑进火里面把它弄出来——”
维斯塔哭得更凶了,菲比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大概是让沙菲克先生不要火上浇油,随后尖叫道:“小主人的手!”
沙菲克先生不太文雅地骂了句脏话,最后干脆不理会维斯塔的哭声,让菲比取来烫伤膏,一把扯过维斯塔的胳膊给她涂起药来。
带着凉意的药膏覆盖在了已经起了水泡的伤口处,维斯塔不安地动了动自己的胳膊,但被父亲更加用力地钳制住了,她其实已经不想再哭了,但是眼泪一直像决堤了一般涌出来,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一动喉咙,声音就在颤抖,只能继续等心情平复下来。
直到父亲把她手臂上每一处都细细检查过,确认了其他地方也没有遗漏的烫伤,她才摇了摇头,抽噎着开了口:“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沙菲克先生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对不起,甜心,我错了。”
“别叫我甜心,我再也不是你的甜心了。”
“好吧,维斯塔,是爸爸错了,爸爸向你道歉,可是你刚刚的做法实在是太危险了——”
“谁让你把我最好的朋友送给我的礼物扔进壁炉里!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好不容易才原谅我!我差点把一切都搞砸了……”
“……好吧,我没有想到一个才刚刚认识几个月的人会在你心里占据这么高的地位,这让我不得不怀疑——维斯塔,你入学前和那些斯莱特林的女孩儿们一块儿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维斯塔吸了吸鼻子,终于看向了一脸疑惑的沙菲克先生,她定了定神,十分冷静地给出了一个回答:“那是因为,我和那些人从来都没有成为过真正的朋友,我不喜欢互相攀比谁的衣服更漂亮,谁的项链更昂贵,也不喜欢总要拐弯抹角的对话——”
“索菲亚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可是我……我一开始却只是想要利用她。”
“利用她?一个混血赫奇帕奇?”沙菲克先生百思不得其解。
维斯塔却没有第一时间解答他的疑惑,她抹掉了眼泪,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说道:“爸爸,我不想嫁给任何人,在您开始帮我物色结婚对象的时候我就有了这种想法。比起嫁给某个纯血家族的男巫,由我生下的第二个孩子继承我们家,还不如找个男巫入赘——”
沙菲克先生不赞成地摇了摇头,“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就该早点打消你天真的念头。维斯塔,不会有男人真的甘愿入赘到女人家里,他可怜的自尊心会一辈子折磨他,而作为妻子的你,将会日复一日变成他最大的仇人,把所有的爱消磨殆尽。”
“爸爸,在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明白了,我可以不需要他爱我,因为我不敢确定他是否真心,又是否会矢志不渝,尤其是对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而言,我只需要一个符合我要求的男巫来配合我,帮我生下沙菲克家的继承人,如果不是家族不接受私生子,我……”
沙菲克先生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他被维斯塔从来没有表露过的激进观点吓了一跳,语气竟然没有那么坚定了,“维斯塔,你才十一岁……这些并不是你现在能想清楚的问题……没有必要这样悲观……”
“是您教我的,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维斯塔用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而后继续说道,“我按照某个标准选出了几个候选人,准备和他们做交易,西里斯·布莱克是第一个,但您知道他一向对我们这种出身的女巫退避三舍。”
“索菲亚……她哥哥是布莱克的朋友,所以我最开始接近她,和她做朋友,都是为了有更多机会接近我选中的对象……我以为我成功了,但结果是,布莱克从来没有想过要答应我,他早就知道我不是真心的,还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让我和索菲亚的关系产生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