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点了什么穴位一样。
“阿嚏——”
“阿嚏——!”
“……”
“阿嚏——”
林暮枝微弯着腰,因为几乎到了病态频率的喷嚏而难受地仅仅蹙起眉头。
闻晋看着她逐渐憋红的双颊和渐红的眼眶,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你怎么了?”
“出、出去。灰尘阿嚏——过、过敏阿嚏!”
“……”
林暮枝在洗手间待了许久都没有出来。
闻晋站在洗手间外面,愣愣地站着。
林暮枝方才的样子并不狼狈,那张妆点后的脸比大学时候稚嫩的脸还要明艳精致,尽管是做起打喷嚏这种表情,也是好看的。
不仅不难看,反倒是多了些生气。
比起印象里一直平静无波的林暮枝,多了几分小女孩的活气。
但是他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的依旧断断续续的声音,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闻晋突然就想起来大学那次,他带她去和他们一群狐朋狗友们玩。
是一个荒废了有些年岁的游戏厅。
起因是他某个朋友心血来潮要开店,就买下了原先开游戏厅的废旧大楼。还没改装,游戏厅内灰尘遍布,那个朋友就急着邀请他们过去,说是什么所谓的‘剪彩’仪式。
林暮枝待了没超过十分钟,浮尘包围下,灭顶的窒息感只能支撑她跟闻晋匆匆道别。
那时候,他是怎么以为的?
他后来和林暮枝吵架,怪她不给他面子,不给他朋友面子。质问她是不是看不上他那些‘不务正业’的朋友们,连带着也瞧不起他。
他不听林暮枝的解释,凭着自己臆想的原因,跟她冷战了很长的时间。
最后也是林暮枝送了他一双还不错的球鞋,他才勉强‘原谅’了她。
闻晋拧起眉,努力回忆林暮枝那时候的解释。
却只记得自己几乎是泄愤般的怪责。
“……”
林暮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走出洗手间时,看都没看直愣站在门口等她的闻晋,径直走向休息室。
闻晋却不让她如愿。
他大力擒住林暮枝的手腕,上面因为长世界接触冷水而冰凉。
“那次提前离开,是为什么?”
闻晋没说具体是什么,林暮枝却心知肚明他说的是哪件事。
“……”
“不是因为不喜欢、瞧不起我和那些人,对吗?”
她从来没有不喜欢闻晋的朋友,也从来没有瞧不起他们任何人。
林暮枝心里暗自回答,面上却沉默着:“……”
对于闻晋来说,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愧疚问:“那次过敏,也跟今天一样么?”
林暮枝还是沉默。
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这次只是闻了片刻就喷嚏不止,上次她尽力忍耐着,在灰尘明显多过刚才房间的地方,整整待了十多分钟,她回去之后直接浑身起红疹,还发了高烧。
“回答我……枝枝。”
他的声音近似乞求,林暮枝却毫不买帐。
她似乎是被闻晋这副与以前截然不同的模样吓到,心里却觉得好笑。
她轻蹙着秀眉,看向闻晋的目光中带着不解和嘲意。
“闻晋,你做这副恶心的样子给谁看?”
“……”
闻晋表情一滞。
因为林暮枝的话,闻晋攥着她手腕的力气一松。这次林暮枝用了狠劲挣脱,等获得自由后,手腕处的皮肤已经泛起火辣辣的疼。
她知道闻晋的骄傲,是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话。
于是林暮枝趁着闻晋怔愣间,自顾自快步离开。
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