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有什么不对劲，扛起镇定的王卫婷就跑。
很快，一道欢快活泼的女童声音从远处响起：“终于放假啦，我要好好休息，好好玩耍！”
王卫婷和齐小芝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女童声先是从远处飘来，接着便是铁盒子被打开的声音，来人哼着小曲，似乎在挑选着什么东西。
“啦啦啦啦，我是快乐的小玩家……”
王卫婷和齐小芝全身僵硬，她们条件反射性地抬头往远处的高空看。
如果她们没听说，女童的声音竟然是从她们头顶上传来的！
哗啦啦耳洞声音响起，女童似乎在挑选着什么东西：“胡萝卜、西红柿还有小汪汪……啊，怎么少了最重要的东西呢？医院怎么可以没有医生呢？”
此话一出，不管是王卫婷还是齐小芝，都清晰地感觉到了不妙。
因为她们都穿着白大褂。
“脱下！”王卫婷立刻动手脱白大褂，然而白大褂就像是焊死在身上，无论如何都脱不下来。
齐小芝亦是如此。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王卫婷感觉到地面一晃，巨大的咔哒声在头顶响起，光芒争先恐后地窜进来。
原来这是一个正方形的铁盒子内部，当盖子合上，可不就是一片漆黑吗？
打开盒子的人是一个娃娃头小女孩，看上去是有五六岁的样子。
然而她十分巨大，不，不如说是王卫婷和齐小芝变小了。
“啊！”齐小芝爆发出一声尖叫，她转身就逃，被娃娃头抓住，用手指用力戳了戳脑袋：“怎么可以逃跑呢？”
众所周知，小孩子的手是没轻没重的。
娃娃头的用力戳了戳，齐小芝的脖颈发出清脆咔嚓声，整只犀牛头颅掉了下来，砸进铁盒子内部，咕噜咕噜地滚到王卫婷面前。
王卫婷全身血液都凉了。
她张了张嘴，叫不出声，四肢僵硬，动也动不了。
然而，本该死去的齐小芝，在看到被吓到的王卫婷时，眼睛突然眨了眨，说出一句：“原来我没死啊？”
精神冲击太大，王卫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白一翻，整个人向后倒去。
她本该昏迷，然而后脑勺撞击到铁盒子，剧烈的痛楚又让她清醒过来。
因为是躺着，王卫婷能清楚看见娃娃头捡起齐小芝的犀牛头颅，把她装回犀牛身体里。
……是哦，作为犀牛玩偶的齐小芝，怎么会因为被拔头而死呢？
王卫婷精神恍惚，丝毫没没发现娃娃头朝自己伸出手。
手和腰都被娃娃头用手捆绑束缚，她拿着医生娃娃，把她们从铁皮盒里转移到一间娃娃病房里。
娃娃病房里有一套桌椅，上面摆着模型听诊器，旁边还站着几个疑似病患的人。
看到病患时，王卫婷勉强恢复活力的心脏又停了。
愿意无他，因为里面有她的同事！
胡萝卜病患有手有脚，脸上有着简笔画出来的五官，还带着一副方框眼镜，王卫婷能认出他是因为对方脸上有一块胎记，和同事钱冬一模一样。
钱冬似乎没发现犀牛人是齐小芝，他惊讶的是王卫婷居然保持着人模人样！
娃娃头把两人放在病房里，然后又去别的地方找东西了，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娃娃们会逃跑。
“王卫婷！”钱冬忍不住悄悄叫了她一声，“你怎么保持的人身？”
这话说出来就像是妖精问同伴怎么化形成功。
于是他赶紧换了个问法：“你怎么还是个人啊？”
王卫婷：……
王卫婷：“我以为齐小芝不是人已经够震惊了，没想到连你也不是人。”
此话一出口，跟在钱冬身后的西红柿和斑点狗也叫了起来：“喂喂，又不是我们想不做人的，梦境降临之后我们就都不是人了！”
王卫婷定睛一看，赫然发现西红柿和斑点狗竟然也是自己的同事。
他们的五官没什么特色，被简笔画之后简直抽象到离谱。
“太好了，原来不是我一个人不是人。”齐小芝幽幽发出感叹。
“什么？”
西红柿和斑点狗闻言，都从钱冬身后出来围着齐小芝。
他们一个没有手脚，是跳着过来的，一个变成站着的狗，舌头一直吐出半截，听他说话时会有点大舌头。
钱冬也忍不住凑过来，仔仔细细看着齐小芝。
暴力戳断头颅的事就发生在对面，他们三个看得清清楚楚。
“幸好你是娃娃，”西红柿啧啧感叹，“要是个正常人被戳断头，恐怕早就死了。”
“我是真的死了，那一瞬间的疼痛你们想象不到，”齐小芝歪头，用手不断揉着脖子，“如果不是掉下来还能看见王卫婷，我恐怕也会以为自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