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跟着他们走。”
辰溪用力点了点头。
从早上开始,王欣惠就一直负责辰溪,现在对方要离开了,她说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突突突突……”
发动机声响起,不算刺耳,但绝对是噪音。
渔船两边都用篷布遮挡,想要窥见外面,只能从偶尔掀起的一角中看到。
辰溪的头顶正是一片窗户,她有点想看深夜的大海是什么样的,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秦深见状,直接告诉她:“你想看海的话说一声就行了。”
另一边的特警小哥手里还拿着咖啡,见她一心想要看海,便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辰溪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她转过身,两只膝盖跪在座椅上,往外张望好一会后,又恢复到正常姿势。
“原来深夜的海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啊……”
“要白天看才好看,”秦深在旁边解释,“晚上没有光,看起来还是有点恐怖的。”
“好吧。”
辰溪耐心的等待着,直到倒计时结束,便朝旁边的特警小哥伸手:“时间到了,我可以喝了。”
特警小哥把咖啡给她,她一口气喝下半罐,还打了个嗝。
秦深猜到她为什么这样子,但暂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只道:“明天,明天绝对给你找海鲜吃,要是别人不给你,我去帮你抢过来。”
一句话,让所有的特警看了过来。
莫海歌坐在门口的位置,听到秦深的话,忍不住吐槽:“就只有她吗?不给我一口啊?我也大半天没吃饭了。”
两人一唱一和,剩下的哪有不知道了,纷纷笑了起来。
“原来你们也没吃饭啊,我这里有压缩饼干,要不要来一口?先声明,辰溪你不能吃哈。”
“我这里也有压缩饼干,烧烤味的,我也申明下,辰溪你不能吃哈。”
“我这里香芋味的,同样申明,辰溪你不能吃哈。”
大家都是岁数相近的年轻人,靠着一人一句‘辰溪你不能吃哈’火速拉近关系。
他们一人一句,直到距离辰溪最近的特警小哥都来了句‘辰溪你不能吃哈’,让辰溪终于忍无可忍,语气哀怨:“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没办法啊,”莫海歌隔着老远回答她,“上头就是这样吩咐的。”
辰溪很气,但没办法,最后狠狠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你们不是说要换压缩饼干吃吗?”她问,“怎么还不换?”
“这是在开玩笑,”秦深尽职尽责的解释,“这件事级别很高,别看他们个个都笑哈哈,其实出发前都写了……保证书的,身上也不可能携带压缩饼干的。”
语言是一项美妙艺术。
即使秦深将词语换成保证书,辰溪还是听出了她想说的话。
她想解释没有人在自己的梦境里受伤,可话到嘴边又消失。
过去的两场梦境已经证实,未知世界是在不断融合现实世界的。
也许今晚被卷入梦境的人不会受伤,但谁能保证明晚的梦不会让人受伤?
辰溪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早上还觉得梦境降临是金手指,现在看来,这不应该叫金手指,而是叫移动天灾才对。
见她情绪低沉,秦深又继续道:“没事的啦,我说的只是最坏结果,可哪有那么多最坏结果呢?”
辰溪叹了口气:“你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我可以安慰你,但你想听吗?”
“……还是算了吧。”
时间从深夜转移到凌晨,渔船才停靠在一处海岛。
一出舱门,新鲜的咸味海风灌得辰溪脸疼,她被两个特警搀扶着下了船。
码头离基地有段距离,岸边贴心放着几辆摩托车。
辰溪被安排到其中一辆,除了部分人之外,其他特警全都要警戒和巡逻四周才能回基地。
看着特警们的身影没入黑暗,她感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摩托车在山间小路开了一段时间,最终停在几栋居民楼前面。
辰溪被带到一间房里,里面放着一张床和桌椅,旁边的卫生间里放着一套宽松睡衣。
她洗过澡,吹干头发,在别人的带领下来到地下室。
里面放着好几台装置,中间放着一张躺椅,她躺上去,正面对着一个头盔式的东西,头盔下延伸出许多数据线,数据线尽头是一块块贴片。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过来,帮助辰溪躺好并贴上贴片。
贴片站在头部的感觉并不好,但辰溪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讨厌。
她硬挺挺地躺在躺椅上,身边是工作人员不停敲键盘和小声讨论的声音。
很快,有人走到辰溪身边,他手里拿着记录表,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