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替明台擦上药,绑上绷带,年轻的男人咬着毛巾,额头的冷汗,隐忍的呼痛,作为亲生父亲的黎叔心疼,但是不能说。
“阿秋呢?我可以见她吗?”
明台声音有些虚弱,被拔掉的指甲上面坑坑洼洼还留着血,十指连心,这种痛难以言喻,黎叔知道明台心里的念想,但是他摇了摇头:
“目前还不行,闻小姐的身边有人监视着她,她暂且不能来见你,你忍忍,很快就好了。”
“……恩。”
明台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死人’,在外人看来,闻固秋失去了她的未婚夫,她现在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必须让外人看到她的伤心。
“等你伤好了之后,上级会安排你去延安。”
黎叔看着明台的样貌,虽然脸上都是伤,脸色还有些苍白,可是还好好的活着,他就满足了,明台疑惑着:
“延安?”
“对。”
黎叔点点头,明台深吸了一口气:“那阿秋呢?阿秋会和我一起去么?”
黎叔笑了笑:“这你得说服她和你一起离开。”
离开这个闻家,离开她熟悉的上海,和他一起前往陌生的北方。
“……我知道。”
明台慢慢的垂下眸。
明台在这个房间里待了一个月,直到有一天,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消息。
大日本皇军在第三战区受到持续抵抗。
那一瞬间,明台想起了王天风的话,整个丧钟计划,从头到尾的计谋和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明台将所有的思绪整理出三个字‘苦肉计’,那一刻,一种茫然和痛苦涌上心头,明台觉得自己的猜测太痛苦太残忍了。
明台这个时刻,相见明楼,想见闻固秋,想见明镜,想见明诚,谁都好……
“明台。”
楼下黎叔在喊他,明台怔了怔,跑下楼去,明台看到了楼下的明镜和明诚,他的心震荡了一下,迅速跑到明镜的面前直直的跪了下来:
“明台不孝,让姐姐担心受怕,你打我你骂我吧。”
明镜看到活生生的明台就像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怎么舍得打舍得骂,她上前紧紧的抱住明台,哭的肝肠寸断,明台看到明镜这样为他哭泣,明台心里也难受极了。
明台知道,明镜在生他气,恼他怨他,所以明台像个乖巧的孩子,静静的听着明镜的责骂,他和明楼把这个坚强的女人弄得泣不成声,明台最后忍不住抱着明镜轻声安慰:
“姐姐,我没事了,你别哭,我求你别哭。”
在他的记忆里,明镜是坚强的,勇敢的,不肯落泪的,现在他把明镜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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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这几天待在米高梅的时间有点多,毕忠良每次都是忍无可忍的去米高梅逮人,那个男人叼着烟上门,冷着脸谁也不敢惹,他一眼就找到了他想要逮的家伙,然后都会压低声音冷声骂一句:
“小赤佬,跟老子回去!”
然后陈深在众人的视线下被毕忠良拎着领子带走。
今天陈深一如既往的在米高梅玩乐,只不过,这一次他觉得他见到了一个特别的人。
“请问,闻小姐在么?”
米高梅舞厅的大门前站着一名十多岁的少年,陈深第一眼看的时候不在意,但是越看越诡异的觉得……咦?这个少年咋长的像年轻版的毕忠良!?
陈深躲在沙发后面偷偷的观察着那名少年,他穿着普通的藏青色青衫,怀里兜着一只小巧的西藏獚,陈深觉得怎么看都觉得微妙……那孩子面色温和,除了面向和毕忠良相似了一些,性格完全不一样。
陈深看到舞厅的伙计带着那名少年去了舞厅的后方,陈深知道,那里是东家的休息室。
这两天鲜少见到闻固秋,偶尔见到一次,她的神色也并不好,几次毕忠良过来的时候,闻固秋对毕忠良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毕忠良当然也知道闻固秋和76号被抓的毒蝎的事情,所以毕忠良并没有兴趣和女人见识。
闻固秋见到这名少年的时候,其实和陈深想的一样……有点像那个毕忠良年轻时候的样子,只是这名少年的面色温和,一看就是个性格好的孩子。
“你找我?”
闻固秋笑了笑,少年先是打量了她一番,然后随即深深的作揖鞠了一躬:
“秋姨。”
被少年这么称呼了,闻固秋愣了愣:“你是……”
在仔细看看少年的眼眸,闻固秋有些不可思议的询问道:
“你是景同的……”
“他是我二叔。”
少年的回答让闻固秋恍然的笑了起来,女人弯起嘴角回忆着笑着:“景同的侄子,我记得景同提起你的时候,你才五六岁呢,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闻固秋恍然着……吴景同离开,也有五六年了。
“你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