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权(1 / 2)

程沂的长随带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昨夜除了庆义坊,还出了一桩灭门的惨案。

与庆义李府不同,赵家老爷带着美妾去了城外庄子,凶手先屠了府中上下七十口人,又追杀出城,将赵老爷同美妾勒死在床榻上。

三个时辰,两户人家,百余条性命。

京兆府尹收到讯息时,正准备升堂,他一口茶呛在嗓子眼里,干脆利落地背过气去。

“也即是说,如今无人接手这两桩案子?”程沂眉头紧拧。

长随应是,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交给他:“府尹大人请大人示下。”

程沂抬眸看了眼老神在在吃糕点的沈沉碧,打开信纸。

两年前他与京兆府尹共办了一桩采花案,这才有了往来。府尹是中庸之人,不求长进,只希望头上的乌纱帽稳固些,遇到没有头绪的案子,常向他讨教。

他一身别无所长,只对奇诡案件情有独钟,很乐意与人探讨。但府尹知情识趣,知他事务繁忙,京城中也少有难查的案子,已许久不曾写信来了。

想来这一次案情十分重大。

信纸上字迹笔锋虚浮,可见执笔人气短难安。

府尹简明阐述案情,尤其强调两府老爷的身份,最后恳切求问这两桩案子是否有可能移交刑部。

程沂无言,正想嘱咐长随两句,带话回去宽慰一二,却听得上头笃笃两声,郡主眉眼含着笑意,手朝他一伸,很是骄矜:“拿来。”

他愣了愣,手中信纸便被随侍郡主的女将军轻飘飘扯走。

他不悦地蹙起眉:“郡主,这是臣的信。”

沈沉碧含糊地一点头,面上笑意更浓:“上一个拦车的人半身不遂足有半年,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愿意见你吗?”

她扬了扬信纸:“我在等它。”

程沂今日不在长宁伯府外拦她,她也会出于绝不放过的心思彻查庆义坊的案子,赶巧他自己送上门来。

凭入京前得到的朝中关系网,这个时辰,京兆府尹合该求助了。

省得她奔波。

看完后,沈沉碧讲信纸折回原样,摁在未喝完的茶水中,直至墨色晕染字迹难辨后,方开口道:“你觉得这两桩灭门案会是同一人所为吗?”

“怎么可能?”短暂的惊愕过后,程沂不假思索地否定,“杀人是件体力活,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即便杀一人只需一刀,挥二十次刀就已经够累了,何况案发三地,还有一处甚至需要出城,一个人一晚上根本不可能做到!”

沈沉碧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说得对,的确不可能。”

程沂微松了口气,却听她话头一转,道:“不如打个赌吧,你将这两个案子接下来,我替你查,如果是同一人所为,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程沂神情一凛:“什么意思?”

沈沉碧笑笑:“刑部尚书之位,喜欢吗?”

“寒门子弟仕途艰难,即便是你,做了天子近臣,还是父王的得意门生,但出身不好便是不好,晋国公之流碾死你,轻而易举。茶楼案若能顺利侦破,还可让你晋官明正言顺些,但只有一个茶楼案,筹码是不够的,何况,真凶的影子到现在都没瞧见呢。”

程沂的面色古怪起来,半晌才道:“臣只想破案,不想升官。”

“你想与不想,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东宫。”沈沉碧轻笑,“皇伯父栽培你,是为太子皇兄培植势力,最初顺从你的意愿,没有将你放去中书省,一是不好强人所难,二是时机确实不到。六部之中,刑部中立,尚书之位好不容易空缺,是晋你的最好时机,你不想,也得想。”

文合帝不是忌惮东宫势大的狭隘之人,皇爷爷经历惨烈的夺嫡,知道父子离心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自文合帝幼时便耳提面命地教导何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太子也好、端颐王也罢,都是巩固皇权的最好棋子。

程沂是太子看中的,他老人家愿意为大梁王朝的将来铺路,自是会为程沂铺路。

他看着自在,但从来都没得选。

程沂抿了抿唇:“臣只会查案,不擅权斗,怕是要辜负陛下与郡主的苦心了。”

沈沉碧摇头:“何必执着‘权斗’二字,你如今觉着升官都无关紧要,但等到被人掣肘,连最关心的案情真相都被立场与私怨掩埋时,还会这般想吗?”

她道:“对我来说,争权只为了能随心所欲地做更多事。”

程沂沉默片刻,深揖道:“受教。”

他不解:“这桩交易,臣占尽好处,那郡主呢?”

“对啊,我呢?”沈沉碧反问。

她笑吟吟地站起身,红珠取来斗篷为她披上,她低头系结,神情都温柔下来:“我只要真相。”

父王说,程沂是个知恩报恩的好人,她已经裹挟着他却争权了,又何必进一步逼迫?左右利用他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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