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说出一件事。
“无论是我们的人,还是知州府的记录,皆显示霍家无人生还,金银珠宝尽失。云老板,霍家可曾在生意场上与人结怨?”
云书月没有原身的记忆,自然对这个问题无从得知,但又不能不回答,只能说出自己从明鹄处所知。
“若非家遭巨难,家中父亲正值壮年,我尚还是闺阁姑娘,如何能得知父亲生意上的事。”
鸦青颔首,表示自己接受了云书月的说法,继续道:“也是,若是生意场上结怨,何必灭门?”
云书月道:“小女子出走在外,屡次遭遇暗杀,绝不可能是因为生意场的事。”
容景煦虽是一言不发,面上的凝重却一直不改,闻鸦青所言,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霍家无子,云丫头从前也没有渐露头角之举,霍家失去主事之人,破落不过是早晚的事,不至于灭门。所以最大的可能,是霍家知道些什么。为了保密,只能让霍家装成被洗劫,再无一人。”
云书月想了想,觉得容景煦说的有理。
她抬眼看向鸦青,“敢问鸦青统领,霍家灭门当夜,可有江湖势力的加入?”
鸦青愕然,缓缓点头,“确实有,只是等我追查到那群人时,已经尽数毒发身亡,唯有身上衣饰可以判断,是来自于陀罗派。”
云书月低头沉思,反问道:“陀罗派?从未听闻。”
鸦青解释道:“不过小门小派,没听过也不足为奇。只是我觉得……”
云书月接过鸦青的话,问道:“鸦青统领是觉得,这陀罗派背后还受他人指使?”
鸦青点头,“对,云老板与天机门白阁主交好,不妨借江湖势力查江湖事,来得更快也更准确。”
容景煦脸色一变,露出一丝云书月读不懂的意味,饶有兴致道:“天机门啊,确实势力之大,若是不偏不倚倒还好。但凡偏了一丝,后患无穷啊!”
云书月想起细柳庄王肆暗杀他们那事,觉得容景煦的担忧不无道理,甚至容景煦很可能已经通过“海东青”,知道了天机门身陷其中的事。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谢过鸦青的提点。
就在此时,那日在别院门外,传递容景煦要见云书月的信息给和洽的那小厮,快步往正厅走来,而鸦青应声消失。
那小厮单膝一跪,“禀告陛下,谢大人已至庐城,就在偏厅等候。”
“那就传唤过来。”容景煦摆摆手,随后看向云书月。
“云丫头,你也留下。”
——
谢鑫燃着一身不打眼的品蓝色便服,风尘仆仆,快步往正堂而来。
连日的赶路,让年岁本就不小的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只是为了面见圣上,逼着自己强打起精神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过门槛,朝着容景煦双膝跪下,俯首一拜。
“臣谢鑫燃,叩见陛下!”
容景煦抬手,对着谢鑫燃嘘寒问暖几句,“谢卿家请起,连日赶路,身子可还吃得消?”
谢鑫燃起身后拱手躬身,“为了陛下,万事不辞,何况赶路。”
容景煦面上依旧看不出现下是什么心情,但问的问题确着实吓谢鑫燃一跳。
“谢爱卿倒还是如同旧时那般,刚正不阿。越州偏远,气候也算不上宜人,谢爱卿可有怪朕?”
云书月一听,就知道容景煦在试探谢鑫燃是否有怪罪之意。
毕竟谢鑫燃可是从刑部尚书被贬到边陲当知州,可算得上是一连降了好几级,若有怨怼,也算人之常情。
再者,容景煦这次给他派的差事又是得罪人的那种,一个弄不好,可就老死异乡也不得翻了。
只是谢鑫燃的回应在容景煦的意料之外,却是云书月的意料之中。
谢鑫燃面色如常,恭敬不减半分,也没带谄媚之色,径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这话倒让臣惶恐。”
这话若是出自方大人口中,云书月难免鄙夷。
但如果是谢鑫燃说的,云书月却是信的。因为谢鑫燃他就是这种人,这种想办实事的人。
即便让他远离朝堂,他也会选择用另一种方式来教化众人。在都城还是在越州,于他而言,并无差异。
容景煦这才勾起一抹微笑,示意和洽奉茶。
云书月见状,朝谢鑫燃行了个万福礼,“谢大人,许久不见,我那云来汤品馆可还安好?”
谢鑫燃无奈一笑,“云老板的汤品馆何止是安好,可以说是蒸蒸日上!”
云书月故作恭维道:“那也是托了谢大人治理有方的福!”
容景煦扬手让和洽送上一份圣旨和一道令牌给谢鑫燃,因为是在私下,所以也就不再颁旨,而是直接送到了谢鑫燃手中。
谢鑫燃面有惧色,不知该不该看,目光向着容景煦脸上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