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打碎他们的牙不可,看他们还管不管得住自己的那张破嘴! 然而现在姨母发了话,他也只能听命照做,合上诏书去了卫尉府和郎中令府。 诏书是加盖了天子印的,又有皇帝的羽林卫坐镇,李广父子哪怕心有不甘,也只能灰头土脸地离开。 调离了李广父子,霍去病和赵破奴一个带人守宫门,一个带人守殿门,如此一来,未央宫固若金汤,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安置好宫城防卫,霍去病闲下来带着弟弟霍光进宫拜见卫子夫,适逢刘据和昌安公主在花亭里玩六博棋,见了霍光好奇心挡都挡不住,问他叫什么,现在多大,为什么会和表哥进宫等等,霍光一一作答。 刘据拍着胸脯说:“你是表哥的弟弟,以后就是我的弟弟。” 昌安对刘据道:“你是我弟弟,他是你弟弟,那他也是我弟弟。” 霍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他们两个明明都比他小…… 昌安问霍光:“你会下六博棋吗?” 霍光摇头。 “你过来,我教你!”昌安招手示意。 霍光看了一眼哥哥,得了他的允许,方才凑过去和他们一起玩起了六博棋。 三个孩子在花亭玩耍,霍去病陪着姨母去后院散步,将霍光的身世以及去见霍仲孺的经过一一告知。 自从上次和姨母聊过父亲,他便私下派人去平阳邑打听父亲的下落,二月他率军出代郡,途径平阳邑,平阳太守找到了霍仲孺引其至平阳侯舍拜见,多年的怨怒在看到父亲卑躬屈膝给他下跪的那一刻烟消云散,父子俩冰释前嫌。 霍仲孺也跟他说了当年的事,他是喜欢卫少儿,可她是平阳公主家的家奴,他不能娶她,只能选择离开。 当年他舍下少儿回平阳邑,便是决定同她一刀两断,所以即便后来卫家显贵,霍去病功成名就,他也没有回去找他们,他愧对他们母子在先,哪里还敢奢求别的? 霍去病为父亲购买了田地房屋和仆婢,父亲提出想让他带走霍光,霍光是他和前妻所生,前妻病逝后,他又再娶,新夫人对霍光不好,见去病有情有义,希望他能善待霍光。霍去病应允,打完仗回来再经平阳邑,便将霍光一起带了回来。 卫子夫问道:“你怎么同你娘交代?” “走一步看一步吧”,霍去病说:“霍光已经接过来了,她生气也没有用。” 卫子夫说:“你娘要是问起,就说是我让你认回父亲接霍光回来的,让你娘来找我,我跟她说。” 霍去病没有应,他不想跟母亲做任何解释,母亲根本不会听。 …… 定襄。 刘彻醒来后足足在榻上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走动,第一件事就是去地牢看伊稚斜。 伊稚斜被韩嫣射伤腿,卫青没有给他医治,这条腿算是废了,困在地牢一个多月,不见天日。 再见刘彻又想起那日在沙漠里对他穷追不舍的猛士,汉军里他认识卫青和苏建,也知道霍去病和李广,唯独不认识他。 “你是谁?” 隔着牢门与他相见,刘彻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听着一旁的卫青给他翻译,笑道:“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就好,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你是汉朝的皇帝?”伊稚斜问。 “这不重要,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你现在已经不是匈奴单于了,你们的左谷蠡王当你已经战死,自立为匈奴单于,你现在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死人。” 伊稚斜看着他,那眼神逐渐阴鸷凶残,若非隔着牢门,他一定会扑上去撕碎他。 与他交手多年,终于将他抓住,哪怕代价有点大,刘彻也不后悔,看他这副颓败的模样,嘴角勾出一抹嘲讽似的微笑,转身扶着卫青出了地牢。 “将他软禁起来,等左谷蠡王的位置坐稳一点再把他放回去,你猜一下会是什么结果?” 卫青笑道:“此战过后,匈奴已成强弩之末,若是再来一场内斗,俯首称臣指日可待。” 刘彻哂笑,伊稚斜的命于他而言并不值钱,且他已经没几年活头了,在最后的这几年里争取让他发挥最大的价值,也不枉他费这么大的劲抓他回来。 “我们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刘彻说。 卫青拱手:“臣这就去安排!” 本想出去转转,可他行动不利索,走路需要人搀扶,多走几步就心跳加速,喘的厉害。 刘彻站着歇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边塞的黄云白草,莽莽苍苍,心中突生感慨,这一战他再无遗憾了。 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