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2 / 4)

后一绺发,就这样被裁了下来。

“胡闹!”

梁国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噔噔噔”跑到她身边,半点没想到,姜瑶会行此冲动之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轻易毁损之?

他指着跪在那的姜瑶,跳脚:“你啊,你啊,你一个小娘子,怎能,怎能将头发割了呢!”

姜瑶却半点没受动摇般,一张小脸满是坚毅,双手呈着那发丝,眼眶微微红:“阿瑶之决心,便如此断发。”

“此后阿瑶一定努力改好,尽量不做让国公爷、夫人,还有三位哥哥伤心之事。”

她这一番行事,梁国公哪里还有不信得的?

何况姜瑶这般,与往日那只会靠大哭大喊来达成目的的行事完全不同,简直如脱胎换骨一番。

国公爷忙扶了她起来:“好,好,阿瑶,你有此决心便好。你父亲泉下有知,也当为你开心。”

这话一出,姜瑶眼泪又忍不住,扑簌簌落下。

她擦着脸,仿佛又哭又笑般:“那国公爷不送我去寺庙了?我可以留在国公府了?”

等得了梁国公首肯,那张脸浑如被点亮一般,焕发着光彩,可也说不出话,只呜呜捂着眼睛哭。

看得梁国公是又欣慰,又难受。

他道:“你现下就安心住在国公府,没人敢为难你。”

姜瑶眼红红,说了句“谢国公爷”。

两厢望着对方,都觉满意起来。

一觉孺子可教,经一堑长一智,往后总还是会好的。

一觉今日百般绸缪,连膝下的黄金都轻易舍了,这一重重示弱赌咒裁发,总算将结局扭转了。

至于被得罪狠了的国公府其余诸人,总还会想到办法的。

之后,姜瑶就帮着梁国公,将地上奏章整理到桌上,梁国公还让她把那些香囊、丝帕、信件等物收起来,自行处理了。

“那些人…要不要紧?”姜瑶顿了顿脸露担心。

梁国公好笑:“现下知道担心了?放心,国公府既然能拿这些来,首尾自然处理干净了。放心,那些人不敢对外说。”

姜瑶一边咋舌于国公府的权势,一边果真寻了个布包将所有东西拎了,正要出去,却听后面梁国公踌躇着又叫住她。

转过头,却见梁国公走到她面前,从怀里掏出个黑金令牌来。

令牌上标了个“梁”字——

姜瑶记得,在书中,这是代表梁国公的令牌。

有这令牌,能调动梁国公在京中的一部分资源。

姜瑶沉默了下来。

梁国公却将那令牌往她手里塞:“阿瑶,再有十日,伯父将启程去剑南。届时你若有事无法解决,可自去府外的漱玉斋找钟掌柜,拿着这令牌,他会想办法帮你。”

她没说话,梁国公却还在继续。

他生得粗蛮,平日里那双铜铃眼瞪起人来时十分凶狠,可此时对着姜瑶,却有着十二分的柔软。

梁国公温声道:“阿瑶,莫要害怕,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是,这世上多愚人,便是你在努力改,他们也还会拿旧日眼光讥笑你,嘲讽你。你莫要气馁,终有一日,会有人看到你的好,帮助于你、期待于你。”

“阿瑶,伯父只盼着你日日好,岁岁安安。”

姜瑶愣住了。

她紧紧攥着那令牌,一时间指骨都泛出败来,下一秒,却如常露出个笑,对着他用力点头,说了个“嗯”字。

梁国公摸摸她脑袋:“去吧。”

姜瑶这才带了几分欢快,蹦蹦跳跳出门。

梁国公看着,摇摇头:“到底是个孩子。”

姜瑶一出门,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她看着手上那一包东西,和那令牌,咬着唇,不知想了什么,过了会,才对迎上来的婢女道:“回去吧。”

两人回了秋桐院。

秋桐院内,一片冷清。

另外个稳重些的婢女不知去了哪儿,只有几个小丫鬟在廊下说笑,见她们过来,也只懒懒地打了声招呼。

姜瑶也不在意,打发了那个叫青雀的婢女出去,自个儿在桌边发呆。

她不理解。

她只是道了个歉,说了几句要改的话,那梁国公就信了?

还给了那般重要的令牌。

姜瑶手中握着令牌,翻来覆去地看。

只觉原身当真是受爱重,若非行事太过,以国公爷对她的看重,怕是能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吧。

只可惜…

姜瑶正想着,却听门口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叫嚷:“阿姐!阿姐!我回来了!”

声音带着欢快。

姜瑶抬头看去,却见一团子样的身影蹒跚地跨进门槛,她穿着团花纹锦裙,三四岁模样,头顶扎了两个小髻,后面还了个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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