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击退。不过几个兄弟均受了伤,估计贼人定会择机再度来犯,速速请求支援!”
“什么?”苑广寒登时暴怒,猛一拍桌,嗖下站立起来,面具遮衬下无比骇人。
她愤然摆袖,声若雷霆道:“妪胥之徒,竟敢如此无状!欲行匪夷之举,岂容区区黄毛小儿放肆!”
苑广寒面容虽被面罩掩盖,双眸却如喷火般,又道:“他们看来意图要夺回马匹,我们即刻启程,星夜兼程,预计明日中午可以赶到,定能捉住二人。猎狐,你也给我盯紧了,不得松懈。”
猎狐恭谨地应声:“属下明白,必会竭尽所能。”
说罢放下碗筷,离开席间,略加收拾,马不停蹄往客栈奔去。
今夜皎月被乌云笼罩,星空黯淡许多,透不出一丝光亮。已经多次往返,马儿对路途已是驾轻就熟,凭借着马蹄熟悉的节奏,苑广寒带领随从在黎明之际迅疾到达客栈。
在客栈驻守的随从见了苑广寒,向她详细述说情形,指出逃犯并未再度返回,但不久前发现两道鬼鬼祟祟的黑影,总是在客栈周围幽灵般晃动,显然是在打探情报,准备下一次的袭击。
苑广寒信心满满说道:“这一次,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她怎能想到,陆遐征和云明玕回客栈抢夺马匹只是虚晃一枪。
虽仅仅见面两次,陆遐征深知苑广寒之恶毒狠辣,他算准这位凶神恶煞之人会先前往乾泰关把住必经之路,于是与云明玕一道,迅速返回客栈。
他们先是蒙面而去,在客栈中和随从交手后逃离,却在追逐中有意将自己面容暴露,引诱随从确认二人的身份,让追兵以为自己就在此地徘徊。
而后在黑夜的掩护下,立刻转身奔向乾泰关。陆遐征腿部之前虽受重击,但也是硬伤,现在基本无大碍。
这一切都是为了制造假象,将苑广寒调至客栈,让她掉进了他们设置的陷阱。
实际上,只有苑广寒和随从见过二人的真容。如若两人直接硬闯乾泰关,那么恰好会撞个满怀,即使再怎么伪装,也难以逃过几人眼睛。
而现在,守卫乾泰关的人只见过他们画像,却未曾见过真容,再加之听闻二人返回客栈抢马,苑广寒也赶回来捉拿,警惕性便大大下降。
夜色伪装下,前往乾泰关相对更为隐蔽,也不容易被气势汹汹往客栈赶来的苑广寒轻易发现。
调虎离山后,此时再闯乾泰关,胜算无疑会大大增加。
只不过虽然如此,仍存在诸多风险,玄机尚存。
两人心中也没底,拥抱在一起,彼此支持鼓励,增添信心与勇气。
越艰难的时刻,陪伴在身旁之人便显得越加弥足珍贵。
短短几天时间,二人由初不相识,逐渐变为相依为命的伙伴。二人命运紧紧相连,如同一对同心锁,谁人也无法轻易分开。
偷袭完客栈后,两人早已做好易容准备。云明玕毅然剪成短发,剃刀落下,长发纷纷坠地,犹如片片飘落紫苏叶。
她忍住疼痛,用剑刃在额头偏侧上划出一道伤痕,掩饰成被打伤的样子,也意图淡化几分难以禁锢的容貌。
此外,云明玕在自己眉间也施了手段,将其刮得稀疏而略显凌乱,还用长毛零星粘上。
为了更好伪装,她还将燃烧后草灰将面部涂抹得灰头土脸,加之衣服裤子的袖口被撕裂割碎,仿佛是逃难路上的困顿灾民。
云明玕在河边照了照,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一袭破烂衣裳,袖子和裤腿都有些破损。脸上涂满了泥巴和草灰,头发被剪得很短,用一块旧布头捆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种莫名的滑稽在心头荡漾,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然而,笑声未落,难过情绪便像潮水一般泛上来。难民虽四处流浪,却不用担惊受怕。而她却如芒在背,每晚都无法安然入眠。
命运似乎对她如此不公,无奈之感渐渐弥漫。然而,此刻并非沉浸于伤感之时,眼下最紧要的,是与陆遐征一同渡过乾泰关。
云明玕轻轻转头,看向身边陆遐征。他换了身灰色衣裳,衣袍宽松,从领口到袖口都点着琥珀图案,流苏轻摆,黑色绒帽遮住头发,帽檐上缀满金线花纹,透着优雅和高贵。
他还粘上了假胡子,看起来有模有样,将自己弄得一尘不染,活脱脱一位富家公子。
二人在目前的凶险境地下,确实需要尤其谨慎。如若采取同一装扮风格,则颇可能被关隘守军查出。而两人一个是富家公子的风华绝代,一个是颓废落魄的逃难灾民,且相隔一段距离前后入关,无疑是明智之举。
况且云明玕样貌太美,令人过目难忘,如若正常打扮,必定会引人注意。她身上又有多处伤痕,倘若不做成灾民形象,难以解释。
陆遐征以富家公子的打扮,看似更引人注视,实则反倒掩人耳目。毕竟人们很难想象,一位畏罪潜逃的犯人,胆敢如此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