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早知道匪帮将会进犯?那为何不将重兵屯在城中,反而于城外观望?”
葛河顿感紧张,慌忙解释道:“息怒息怒,莫晚大人只是要求巡逻支援,我等还以为是维持现场秩序,并未告知匪帮来犯一事。”
“荒谬,巡逻自有飞羽军负责,你们是西区地方重兵,应当镇守一方,怎会为了此等任务千里跋涉而来?”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气血翻涌,伤口更加疼痛,脑袋一阵晕眩,差点跪在地上。
葛河赶紧走上前去,将她搀扶起来,回应道:“将军可不能再动肝火,不管怎样,若不是西嶂汉原守军在此地,匪帮之乱也难以迅速平息。”
此言并非妄语,骆霜翎身子正是虚弱之时,也顾不得太多细枝末节,便不再盘问。
葛河见她顺了自己意思,边撑着将军身体,边压低声音说道:“骆将军,您立下救世济民之功劳,今晚可向陛下禀告,明日便能带着这些贼人游行示众,一展您威风!”
骆霜翎脸色阴暗,缓缓说道:“今天死了这么多兄弟,实在没有兴致去游街。我先去治疗伤势,然后晚上去不幸为国捐躯的兄弟们家里,发些慰问品和抚恤金,与他们家人一起祷告,超度死去亡魂。游街之事,你自己去禀告操办吧。”
葛河也不推辞,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一丝喜色,顺水推舟道:“是,将军,游街一事就让小的去办,您不用积疲操劳。我看您身上多处创伤,需要赶紧去治疗,怎么也得花十天半月在床榻静养,就不要到处奔波了。”
葛河身旁医师也甚为着急,对骆霜翎说道:“骆将军,别再强撑着了,您伤势很严重,断裂一臂,身上又那么多致命伤口。况且谁知暗器有无毒性,再晚些就来不及处理了。”
她神情落寞,视线低沉,不得已随口诺了一声,向几位手下叮嘱几句,迅速跟着医师们消失在无尽星稀夜色里。
金玉城中,惨剧之演暂告段落,喊杀之声遂息,烽烟散尽。氛围一刹那间冷却,犹如沸水骤降,冰封万里。
夜色如墨,自天穹倾泻而下,将城池深深笼罩。月华星辉,皆被遮掩,唯余黑暗与寂静,盘旋于城池上空。
继而,过往路人多了起来,议论声层出不穷,依稀恢复往日城市繁华热闹景象。
街边有个大妈模样之人说道:“匪帮那群歹人真是无法无天,得寸进尺。大桢国百姓日子过得顺风顺水,非要来扰乱太平。这不,又无故害死了这么多人。”
另一位三四十岁男子附和道:“就是,在大桢国,只要你有手有脚,能张嘴吃饭,就根本饿不死。现在除了匪帮闹事,国家安定,大家生活得都舒适自在。在神树庇佑下,哪还有吃不饱饭、穿不暖衣之人?”
“非要来搞这些幺蛾子,老老实实活着有什么不好,不行上街乞讨都有口饭吃,为何要为祸人间呢?就一定惦记多吃几颗瑞果?”
“不知好歹。这下可倒好,全都被骆将军逮住,明天等着砍头喽”,围观路人无不拍手称好。
陆遐征也听到大家议论,气愤无比,也加入议论:“一人一生只能吃一个瑞果,此乃天经地义。这些匪帮歹徒,为何还不知足,竟然痴心妄想,对瑞果图谋不轨!若是瑞果被匪帮夺去,不知多少人一生失去希冀,机遇全被剥夺,跟畜生禽兽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