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
连青龙都看出来,林婶目前很不自然,但这毕竟是人家家里发生的事,他叹了口气,暂时后退一步。
林婶举着发烫的柴火上前,动作粗鲁,三下五除二就把黎栖和王悦然的鞋子袜子脱了,将她们的脚放在柴火前炙烤。
刚开始其实还有点舒服,但之后温度过高,从脚板心传来的灼热蔓延到全身,她们两人连额头都沁出了大颗的汗珠。
黎栖觉得自己的脚烧着了,估计脚板都黑了,再过一阵,说不定还能闻到烤肉味。
林婶哼笑一声:“这才哪到哪,你们就不行了?”
王悦然白了她一眼:“要不你来试试?”
林婶并未被激怒,笑意反而更深:“死丫头,死到临头了,还要跟我犟嘴。”
黎栖望向林婶身后的那群村民,其实这些村民并不是穷凶极恶之辈,从他们当中有不少人调转视线,不忍心看向她和王悦然这点来看,或许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尤其是黑娃的亲戚,那个看起来面冷,实则心软的青年。
烤了一阵,见两个小姑娘居然能忍住,没有叫唤出声,林婶开始觉得不满了,她把将要燃尽的柴火丢回火堆中,重新捡了根更为粗壮烧得通红的柴。
黎栖和王悦然没放下心,通过林婶的面部表情就能知道,接下来,在她们身上会发生更加残忍过火的事情。
林婶试探着用这根柴火比向她们的脸,柴火停留在她们两中间,一股热浪顿时喷涌而来。
两人都觉得自己的头发已经烧着了几簇,面皮将要被烧化了。
黎栖押对了宝,她和王悦然都还没吭声,那个青年便再次走上前来,直接从林婶手中夺过那根柴火。
林婶瞪向他,正准备破口大骂,青年先冷静说道:“林婶,真伤到人可不行,还是得让警察来处理。”
“警察?”林婶几乎要翻白眼,“警察能管什么用?你长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吗?我们村里的规矩,从来就是自己村子里的事,由村里自行处理,完全不需要警察,青龙,你别破坏了自古以来的规矩。”
青龙眼眸暗沉,沉吟道:“可她们两个人都是外地人,不是我们村里的。”
林婶更加理直气壮,两手干脆叉腰,提高了声调:“外地人怎么了?说得好像在我们村犯了事,我们就不能治她们了一样,去年来我们村里的那对收购古董的夫妻,不也是外地人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婶和青龙还在对峙期间,黎栖的视线凝住,脑袋里嗡嗡乱响,跟地震了一样。
林婶口中的那对夫妻,除了她父母,还能有谁?
根据林婶的话来看,当时她父母来了这个村,跟她和王悦然一样犯下了村里人所不能容忍的忌讳,然后被古老又延续至今的村规给惩治了?
寒意从黎栖的心脏不断蔓延向四肢。
“你们对那对夫妻做了什么?”黎栖非常佩服自己,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的声音还能保持异常的平静。
“又关你什么事了?”林婶原本不耐烦,回过头来,看了黎栖一眼,察觉到了什么,缩了下脖子,问道,“你…和他们有关系?”
“我问你,”黎栖不依不饶,“当时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
“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当时我就是个在外围看戏的,你去问其他人,他们全部都知道,知道得还比我更清楚,喏~”林婶朝青龙努努嘴,“你问他,当时仪式举行的时候,就是他哥主持的,不过他哥今晚没来,这可都是真话。”
青龙看向黎栖,迟疑问:“你是他们的孩子?”
黎栖没否认:“他们是我父母。”
青龙的面上呈现出几丝歉意:“当时我们都以为他们是坏人,毕竟冲撞了我们村里一直供奉的神灵,后来误会解除了,我们也和他们道过歉,在身体方面,他们并没有遭遇什么痛楚。”
黎栖凉凉道:“是吗?身体方面没问题,其他方面呢?你们或许不知道,在我的父母回去之后,他们就——疯了。”
就这个事实,她还是从雪困的嘴里听来的。
在父母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她还在和他们赌气,并没能陪同在他们身边。
她其实,有那么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