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慰自己是错觉,彻底打开卷帘门后,提着行李箱进入到这间尘封已久的,因为人踏进,蓄积已久的灰尘便四处飞扬的古董店。
黎栖被灰尘呛得不轻,先把行李箱放一边,到处去找清扫工具来,先把古董店打扫干净,不然今晚住在这里都费劲。
好不容易打扫得基本能看,黎栖打算趁着有空,将四周的货柜也清理一遍,惊讶地发现,除了地上都是灰尘,货柜上的摆件和货柜居然都是亮丽如新。
像是天天有人在擦拭它们一样。
“也许,是律师委托了人来护理,不至于让它在没有主人前氧化,落尘以至于跌价什么的,这样不就影响到他的工作了嘛?”黎栖说服自己,没再细想。
第二天,照样是细致的清理工作,前天晚上,黎栖只是在古董店的二楼随便铺了床铺,将就着睡了一晚。
早上买了最便宜的包子豆浆吃完,就开始整理干活。
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打工人,刚接触没有管理制度的工作,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仿佛恨不得全部把精力发散完,这样就不用去想太多其他的愁苦事。
黎栖打扫期间,昨天开门时,被人窥视着的那种阴森森的,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猛地回头去看货柜上,那对白玉兔子立在原地,巍然不动。
“没什么啊,”黎栖安慰自己,“我一定是太累了,累得都能体会到幻觉的视线了。”
黎栖放下手里的扫把,在刚清扫干净的柜台后的躺椅上躺下,准备小睡一会。
迷迷糊糊没过去十几分钟,黎栖便被轻微的动静吵醒,她睁开眼睛,看见古董店外立着一个穿着一套素净白裙的女孩,进退两难,又睁着纯洁无瑕的大眼睛,好奇地朝着古董店内四处张望。
“您有什么需要吗?”这是自她回来后,第一个上门的客人,黎栖温柔得不能再温柔,起身出来迎接她,“可以进来看看的。”
女孩没有推辞,被黎栖接引着,来到古董店的右侧,在一旁珠帘后,有着两个茶位,以及一张小茶几,在窗口前,适合用来和客人谈生意。
黎栖暗自庆幸,幸好早上没闲着,已经把这处打扫干净了,不然连接引客人坐在哪里都不知道。
“您是对什么感兴趣呢?可以先和我说说,”黎栖问道,“我来帮您引荐。”
黎栖毕业后换了两三份工作,狗腿子和卑躬屈膝已经练得滚瓜烂熟,能够熟练和领导及客户打交道,看来社会的毒打也并非全然是坏事。
女孩局促不安说:“我的男朋友得了绝症。”
“哦……”黎栖表面了然,很有兴趣听着,“很难过听见这样的消息,但我还是不得不问,所以您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要给他买一件礼物,让他尽量开心些吗?”
“是的,”女孩小声说,“据我所知,他有一件特别想要的东西,就位于你们这家店。”
“是什么?”黎栖来了兴趣。
女孩似乎陷入了回忆中:“那是去年冬天,他因为想多赚些钱,在工地上加班,他说回来时,无意间路过了这家店,看见了一件此生最心动的东西,当时很想要买,可是迫于所有的钱加在一起都不够,便放弃了。”
黎栖咋舌,能让一个人倾家荡产都不够付一件物品的,她爸妈开的这是家黑店吗?
“他只在当晚对我提过一次,也没具体说是什么东西,事后便没有再提起过,可是最近,”女孩脸上出现哀伤,“他开始说胡话了,像是又回到那天晚上,在你们这家店里,想要将那件东西买下来。”
黎栖被这份悲伤感染,安慰女孩说:“没事的,自从我父母在九个月前双双去世后,这间店就已经处于停业状态,去年冬天…到最后开业的时间,那件东西应该还在,你说说特征,我来帮你找找。”
女孩感伤道:“可能就算找到了,我也暂时买不起,请问你们这里可以接受分期付款吗?”
黎栖更疑惑,到底是什么宝贝,居然这么贵。
既然现在是她来经营这间店,那么店里的事就是她全权做主,别说分期付款了,就是暂时借用给女孩,只要她不损坏,让那件宝贝陪着她男友,直到她男友去世都没问题。
黎栖想着,甜甜说:“当然接受。”
女孩很感激,向黎栖描述起了男朋友所看见的那件宝贝。
黎栖根据外形和描述,很快就在柜台后的货架上找到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拿出来,看见了底座上贴着的卖价。
23万!
简直就是抢钱。
黎栖看不出来这个青铜摆件有什么特殊,模样也只是普通的兽,她不去翻翻古籍,都认不出这叫什么。
她看向女孩,犹豫地问:“真的一定需要这件送给你的男友吗?”
女孩温和笑着点头:“是的,他无论如何都想要这个。”
黎栖想要去找个包装好好包起来,女孩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