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年把验尸格翻开至第一页放到萧长风面前。
“死者死了有两个时辰上下,尸体表面并未发现任何伤痕,毒药方面邓医还在查,奇怪的是死者好像是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的,眼睛发绿,双眼瞪大无神,脸部表情安详。”
来的路上,张松年就简单翻看过一遍,这会儿刚好一边总结一边给萧长风指着记录位置,好节约时间。
“毒药方面尽快查,第一个发现人在哪里?记录做了吗?”
萧长风看着其中的疑点,手指不经意的轻扣台面。
“人来了,是两个打更人,没什么问题,周占山正在带他们做记录,梁破晓那边在带人收集死者信息,看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张松年作为萧长风的老搭档,早已熟悉他的行事作风,萧长风想什么?不说全都能猜中,十之有七八差不多。
“知道了。”
萧长风声音清淡回了一句。
“行,走了。”
张松年习惯了,大理寺公务繁忙,各自手头上还有一堆要紧事,都是有消息了会和萧长风碰一下,互通有无,否则都是各自认领案子,各自主导。
说完,张松年就把验尸格留在了萧长风那,他那还有不少烦心事呢!要不是今儿个来得早,周占山找不到萧长风,这事归不到张松年头上,现在事归原主。
半个时辰后,周占山送来送打更人的记录和证言,梁破晓那边始终没有得到与死者有关的一言一语,死者的样貌告示已经贴满公告榜,仿佛死者是凭空出现一般,无人认得,又或者是有人想隐瞒消息,总之就是暂无所获。
“大人,我怀疑死者不是中毒,而是体内有蛊。”
邓医采集了死者头、手、脚、与心脏四处的血液,暗红的血液渗出,腥臭无比,与他养的蛊虫放置在一起,瞬时间躁动起来,作出攻击状态,只有蛊与蛊相遇时,蛊虫才会有这样的表现,蛊虫里,等级森严,臣服或者是死择其一。
“蛊之道千差万别,不同的蛊师有不同饲养习惯,这也决定了蛊虫的不同作用……”
邓医向萧长风解释了一番,毒药还好,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见有更新换代,且万变不离其宗,来来去去不过就是在那几种基础上变换,蛊虫就不一定了,除非能培育出金蛊王出来,让万蛊臣服,或是找到下蛊的蛊师,针对性喂药控制,才能保住中蛊的人。
萧长风点了点头,“好,死者没有找到亲人,尸体估计还会放在停尸房一段时间。”
潜台词就是想要研究什么抓紧,他不限制。
上道,邓医开心坏了,萧长风果然懂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自己的小院子,鬼知道他今早勘验的时候忍了多久,要不是担忧死者的亲人上门闹,怎么会放在这个现成的大宝贝不动,如今有了萧长风的话,可算是能尽情放开用了。
中蛊之人的血可是滋养蛊虫的好东西,金蛊王就是靠这样喂不同的人的蛊血熬出来的。
一只金蛊王的成长只有厮杀吞噬,蛊成之日结茧自缚,三日内破茧而出,蜕变出金色外壳。
今日目前得知的关于死者的消息并不多,萧长风暂时把这个案子的相关卷宗放置到边上,快速的处理着其他事情。
到最后一本公文批阅完毕,外面一片漆黑。
萧长风由于下午滴水未进,头正隐隐作痛,闭着眼睛,轻揉起太阳穴,心里想着明日该做的事。
痛感解除,书房落锁,大理寺已然空了一片,剩下的都是轮守晚值的人。
萧长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到了姜烟的小院门前,姜烟今晚带着煤球回的小院,萧长风知道。
萧长风在院子门前驻足良久,没有敲门,因为里面的人此刻正在安睡梦乡。
煤球倒是听到了细微动静,在院门后面刨来刨去,萧长风走进门前,隔着缝隙,煤球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没有乱叫。
等萧长风离去,煤球等不到人开门进来,渐渐的在门口睡去。
月色高悬,树梢留影。
“靠!这是什么玩意?”
梁破晓起夜放水,吓了一大跳,叫喊声吵醒了厢房里睡着的人。
众人亮灯出来,也被吓着了,死的透透的人突然会动了还出现在面前是什么感受。
“尸体自己动了。”
“我是不是还在梦里。”
有个兄弟扇了旁边的人一巴掌。
“不痛,肯定是梦。”
嘟嘟囔囔的。
“废话,你打的是老子,当然不痛。”
旁边的忍无可忍,还了一巴掌回去。
那具尸体好像听到了动静,直直往人群的方向过来,绿烟獠牙,手指里长出了黑色长甲,没有意识的开始无差别攻击人。
几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用绳子把人,哦不,把尸体捆上了,谁知道这玩意居然敲不晕,只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