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惊,急忙往前去,这一下看清林晨安就挂在马儿的腹部,那缰绳被他紧紧地勒在手上,他抱住马儿的头,眉头紧皱,衣衫被划破,头上的簪子不知何时掉落,如今青丝散乱,脸上亦有划伤,只有眼睛依旧是沉静的。
芸娘心惊肉跳。
他们已经到了断桥的边缘,再往前一步便会掉入河中,这河水又深又阔,掉下去必定会出事。
幸好,幸好。
她肩膀松下来的时候,林晨安已经重新坐上了马,调转马头,行至安全的地方,他直接掀开车帘入内。
芸娘下意识后退,但是她的后背已经抵在了马车侧壁上,退无可退。
她想说一声,刚刚幸好他勒住了马儿。
但是不待她说话,林晨安已经用力抓住芸娘的手。
他攥得太紧,手心的温度也太烫,往常在家中,他似乎还有所收敛,如今在外面,他的目光幽深晦暗,让芸娘不由得心跳加速。
“你放开我。”
“为什么驾着马车跑,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如果刚刚不是我,你已经掉河里,你又不会凫水,那就是死路一条。”
他渐渐逼近,芸娘挣扎着,电闪之间,她看到林晨安脸上的血,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铁锈味。
血,难道这是范楚席的血吗?
想起刚刚的事,芸娘惊愕地睁大了双眼:“你,你杀了范楚席。”
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在关心范楚席。
林晨安沉声道:“我即便杀了他又如何,他该死,竟然敢撺掇你离开林家,私奔出逃,他便不该活着。”
芸娘听他居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她不敢置信,整个人都在轻轻发颤。
“你真的杀了人?你怎么能这样?”
“我就是杀了,他都为了自己活命出卖你,你还在心疼,可惜他?”
林晨安内心愤怒,他的表情更冷,在这夜里便像传说中的鬼魅一般。
芸娘恐惧不已,嘴里只重复道:“你杀了人,你杀了人。”
林晨安抓住她的两只手,她尖叫一声,直接用包袱扣在他的头上。
但是却被林晨安轻易按住双手在头顶,她的腿便用力去踢林晨安,林晨安眸光更暗,如同这天上黑沉沉的乌云,仿佛是暴雨前的征兆。
他直接倾身而上,牢牢地压住了芸娘。
芸娘动弹不得,又急又怕:“你做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杀了范楚席?”
“你自然不希望我在这里,之前答应等我,都是在骗我的吧?如果不是我有所察觉,你现在是不是就跟着范楚席离开了?”
芸娘早就不想在林家了,如今被他抓到,她也不用隐瞒。
“是,我就是不想待在这里,不想待在林家,我要离开,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待在林家,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离开了。”
她差一点就能逃走了,就不用死了啊。
她气恼地看着林晨安:“林晨安,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
林晨安气急反笑:“可是怎么办,你骗了我,我还是抓住了你,你今生好像都不能离开林家了。”
她的生路被堵死,芸娘狠狠地盯着林晨安道:“林晨安,我讨厌你,我恨你。”
林晨安先是一愣,紧接着眉头下压,“就这么恨我,是为了范楚席吗?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他,你别忘了,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说过,是我错了,我不是已经向你道歉了吗?你究竟还要我怎样?”
两人离得如此近,近到芸娘只觉自己浑身都被血腥味和墨香包裹。
紧握的手上传来他滚烫的温度,但是他的眼睛却是如此的冰冷、可怖,如同孤狼盯着濒死的猎物。
战栗从心间起,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了解过林晨安,那些斯文都是他的假象,现在他撕开了一些,露出内里的獠牙,她才惊觉自己招惹了怎么样的人。
“你说呢?我只是要你老实待在家中你为什么不听话?你明明答应的,为什么要跟着别人走?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芸娘的眼泪夺眶而出,泪从腮边滑落,她道:“我不喜欢你,我从来不喜欢你,你放过我,让我走吧。”
这一句话让林晨安失去了理智,他既然应了自己,便不该食言离去。
他冷哼一声,“晚了,现在太晚了。”
芸娘尚不懂他的意思,随着一道惊雷的落下,芸娘只觉唇上一热,一物霸道侵入,她瞬间傻了眼,反应过来之后,她只觉得满心羞愤,她拼命地挣扎,但是她每次的挣扎都是徒劳,到最后她的手被紧紧地按在她的后腰处。
他的五指更是强硬地插入她的手指中,两人的身体严私无缝地贴合在一起。
芸娘渐渐呼吸不上来,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她无处可逃,唇上沾染上林晨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