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着脸,一根一根把他的手指从肩膀上扒拉下来,“等你什么时候把酒戒了再说。”
“啊嘞?”庄自牧面露尴尬,大家这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庄师兄!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喝酒了吗?”赵千帆皱眉。
“欸?有吗?”庄自牧装傻,“啊哈哈,我怎么不记得了。”
赵千帆没有说话,直到把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才叹了口气。
白流雨掩唇笑起来,“好了,我来是有正事。”说着她站起身,抬起右手一翻,一幅卷轴出现在她手心。
“这是此次各仙门派来参赛的人员名单,小帆帆,你熟悉一下,到时候跟着我们一起去接待。”
“我?”赵千帆有些意外,“可是我从来都没……”
“你可是掌门的关门弟子,得拿出点魄力来,不许拒绝。”他还没说完,白流雨就不容拒绝地打断,“名单就先交给你保管了,好好看哦。”
说罢,她转身拉着周拓就离开了,好像晚一秒就会被他拒绝。等到他俩的身影匆匆消失在门口,赵千帆才无措地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卷轴。
“哎呀,我们小帆子终于要去办大事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庄自牧大笑三声过来拍了拍赵千帆的肩膀,那架势,跟十分欣慰孩子长大的老父亲一个样。
赵千帆幽幽地瞥了他一眼。
“是人很多吗?”陈述问,不然为什么赵千帆的表情跟他被迫上台做小组作业汇报的时候一个样。
“人倒是不多,毕竟近百年仙门已经很少收徒了,但……”他似乎有些为难,“也是因为很少收徒,所以我才成了仙门年纪最小的。要我去接待,总感觉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庄自牧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兜里掏出了根棒棒糖,刺啦刺啦地撕着包装纸,“这仙门里到处都是寿命长得看不到尽头的老妖怪,谁还会在意年纪?”
“就是就是,你可是蓬莱掌门的关门弟子,蓬莱是仙门之首,就算你年纪小,他们又敢多说什么?”李金澄连声附和,在他心里,蓬莱这样地位的门派根本容不得别人质疑半句。
“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们吗?要是谁敢乱说,那就拔了他的舌头。”庄自牧把糖塞进嘴里,包装纸捏成团往后一抛。
“啪嗒”,纸团掉进了池塘里,一群锦鲤争先恐后地游过来。
……
“庄师兄……”赵千帆指尖一点,把那团塑料捞了回来。
“呃。”庄自牧耍帅失败,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头,“那个,我还有事,先走啦!”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嗖的没了影子。
“唉。”赵千帆叹了口气,倒不是因为庄自牧,而是因为手中如同烫手山芋一般的卷轴。
“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陈述直觉他不对劲,“还是你和其他门派的人有什么过节?”
赵千帆抬眸看向他,眉头皱起,张了张口,又低头轻笑,转身走到池塘边坐了下来。
陈述和李金澄觉得奇怪,也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想要开口说点别的岔开话题时,他却忽然开了口。
“我是师父捡来的。”他低头看着池子里的锦鲤,“我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亲生父母在我一出生就抛弃了我,把我扔到了海里。是师父捡到我,并且力排众议将我留在仙门,也是他宁可冒着被天道惩罚的危险,也要施法将我的病治好。”
他平淡地说起这些,好像在讲述一个属于别人的故事。
“我是师父违背仙门规矩的证据,所以这二十多年来,我都在避免与其他门派的人见面,即便是在蓬莱,平日除了去后山修炼和吃饭之外,其余时间我都只待在流云小筑里。”
他捏着手里那团滴着水的包装纸,“师父待我很好,所以我不想让别人总是因为而在背后谈论他。”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陈述和李金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三个人沉默了许久,陈述忽然向后一仰,两手撑在地上抬头看天。
“虽然我不理解那些人为什么会不赞同你师父救你,但我觉得作为仙门中人,拯救天下苍生本就是应该的,反对的那些人才是没有资格待在仙门,才是应该感到羞愧的。”
他抬手拍了拍赵千帆的肩膀,“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放下或者不要在意,而是希望你不要把这些揽在自己身上,错的是他们,不是你。”
赵千帆顿了一下,抬头看过来。
见状,坐在陈述旁边的李金澄也一骨碌爬起来,跑到赵千帆另一边坐下,抬手搭在他肩膀上。
“陈述说得对,掌门可是仙人,既然他都选择救你了,那就说明你应该被救。那些人不过是嫉妒你还是个婴儿就能进入仙门,并且成为掌门的关门弟子,心里不平衡才会在背后说人闲话。”
他一番话说得义愤填膺,赵千帆转头看了看他,忽然低头笑起来。
“果然是因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