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厉当妾侍,由此可见,庞家地位于朝中而言,相当位高权重。
而有人传闻,顾月浓在此之前为京城才女早已被当今太子殿下看上了眼,却仍旧嫁入庞家为妾。
亦有人传言,顾月浓此前,与庞家三公子,庞以韫,两情相悦,却被父棒打鸳鸯,抢娶心上人,故而在他们二人大婚夜宴,醉酒失踪。
庞家关系错综复杂,并非旁人能看清,子欲活路,只能反食其父,子欲争位,只能互食其兄。
此乃多年前,有卜卦之人路过京城,庞家恢弘大院前,留下的预言。
陈极终究不敢往下继续揣测,只能等带回公子,再将此事讲与主人,与其商讨。
“公子的腿脚?”陈极目光稍稍下移,瞥见庞以韫只是淡然的看着自己的双腿,好似这一切与他并无干系。
庞以韫淡然一笑,“不过是跌下山崖的时候伤了,陈总管不必过于忧虑。”
妖妖:睁着眼睛说瞎话吧他就,明明就是被人把两双腿都扎得血液模糊,庞以韫如此粉饰太平,还真的是有魄力。明知道此时乃庞家人所为,却能表现得如此淡然。
“那公子的身子无碍?”见他吐了一身的血,白衣尽数染红,陈极免不了触目惊心。
庞以韫咳了咳,以手抹去嘴角的血,“无碍。”
陈极见他如此虚弱,便也不敢再多问,此事不管是否二公子所为,一时三刻也难以辨清,当务之急是要将三公子带回府中。
主人他,该等着急了...
随着庞家的豪华马车的到来,小院外又乌压压挤了一众侍从,庞极毕恭毕敬的意图伸手去推庞以韫的轮椅,却被他摆手拒绝了。
“不必,我自己也可以。”庞以韫伸手滚动双轮,余光投向了酒馆里的妖妖。
陈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方才发现小酒馆里还有一位粉衣女子。
见庞以韫看她的眼神隐晦不明,心中便有了些猜想。
莫不是...公子的桃花?
此刻的妖妖站在柜台前,吧唧吧唧的啃着刚刚随手从桌上抓的一把瓜子。
感受到某人的灼灼目光,她机械的抬头看去,在触碰到他那冰冷的眼神时,妖妖赶紧转过身去。
咋地,要走就走,走得潇潇洒洒的,有多远走多远,这人留着就是个祸害和定时炸弹,她可不会像原著女配一样冲出去追着他喊庞公子,庞公子呢...
是的,原著女配看见一群人浩浩荡荡来接男主走,她磕磕绊绊的追了出去,哭嘤嘤的抹着泪在原地一颗心如同玻璃一样碎了一地。
心中认定的夫君,喜欢的人,贴心照料了三个月,说走就走。
男主是个铁心肝,狼心狗肺就算了,女配这般玻璃心恋爱脑让妖妖很是看不起。
等等!妖妖仿佛被什么劈中,麻了,酒钱!砸了她的小酒馆还想这么容易就走了?她转身提起小粉裙就冲出了酒馆,来到庞以韫面前,速度之快吓到陈极差点拔出昆山宝剑指向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来刺杀公子的呢。
庞以韫看着发丝凌乱的女子冲到他眼前,眼角浮现一丝为不可察的讥笑,果然,以她的脾性,绝不会让他轻易离去。
从前的温婉岳晚谣也许会哭嘤嘤卷着手帕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离去,但是现在的岳晚谣...他肯定她不会轻易放过他。
也许如果不是那一次,庞以韫尾随着慢悠悠去镇里买东西的岳晚谣,他也不会知道现在这个岳晚谣变化竟是如此大。
她会砍价,砍得一手好价,将那卖肉的小贩砍得面红耳赤的。
她会因为一个卖给她西瓜的小贩给她短斤少两而气得将那人骂得整个街镇的人都前来围观。
她还会...
还会像今日这般,在他遇险之时,拎着她的小钱罐躲得远远的。
从前的岳晚谣,温婉贤淑,谈吐有道,做事为人小心谨慎,更不会因为小事而与旁人起冲突。小女儿心思轻易能够让人看透,譬如,她心悦于他。
现在的岳晚谣,粗枝大叶,视财如命,对他,更是半分心悦之情没有。
一切,皆因那天雨夜,岳晚谣在后山摔了一跤开始。
庞以韫不知道此刻的岳晚谣到底是谁,而他也没有过多的心思去猜测她到底是谁。可以说,即便是她绝美的壳子里面装了一只母老虎,他也半分不感兴趣。
只是此刻,他到底也想再等等,看她冲出来到底是为何意。
妖妖看着周围的人都因为她冲出来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仿佛等着她这个好似蹦上戏台的猴子变戏法。
身后不少的庞家侍从开始议论纷纷。
其中不乏于...
“照顾了公子一段时间,就想山鸡变凤凰吗?”
“看她的模样,估计是公子的狂热追随者!”
“不过是个酒馆的小娘子,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