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唤沈君安,阿爹说名字是我阿娘起的,是为了惦念一个故人。
每每说起我阿娘,父亲眼里总有一种不知名的伤感,少时我不懂,明明阿娘好好的,为何提起阿娘他会那样伤感。
阿爹是云朝帝都的沈年大将军,按理说我应该和爹娘住在皇城,但我六岁起便被阿爹藏在云朝帝都皇城外的紫竹密林中,阿爹在林中为我修建了一座精致的小院。
阿娘是当今陛下的义妹萧明月,对我十分宠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阿娘每每来见我都会抚抚我的脸颊,揉揉我的头,眼神中满是怜爱,又透着几分心痛。
少时我也曾以为爹娘不要我了哭闹过:“安儿不想一个人在城外生活,安儿想跟爹娘在一起。”
看着年幼的我,阿娘早哭成泪人不忍心的劝到阿爹:“将军,你就把安儿留下吧,我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半点伤。”
阿爹其实心中也难受,强忍着泪水:“安儿,爹对不起你。”
其实倒也不能怪阿爹,我身体流的血脉天生与他人不同,每次我磕碰流血,总会有一些一身黑斗篷,散发着黑气的怪人找上门且都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攻击力极强,速度极为敏捷,刀枪不入。
想想到如今我已经在紫竹林生活了12年,从未踏出院子一步,院中除了两个洒扫的奴仆外,就是常伴我左右的慈宁姑姑和白鹤哥哥,二位皆是武功高强。
那时调皮,她们盯我也紧些,今日我若是翻窗外出,慈宁姑姑就会双手环胸,一脸高冷的示意我:怎么爬出来的就怎么爬回去。
明日我若是想翻墙而出,白鹤哥哥就会叉着腰仰着头对我喊道:“君安小姐,跳吧!一次性摔断腿,断了你出逃的念头。”
每次爬墙也都会像小鸡仔一样被白鹤哥哥拎下来,每每对自由的追求都会以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告终。
12年了,如今我也平静了许多。他们这样做也只是想我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辈子......
恰逢今日中秋佳节,陪我一起长大的侍女陇语一早就起来张罗,满园挂上了火红的灯笼,映的整个小院喜气洋洋,正厅及卧室也插上红色的浆果枝,中秋该有的也是一应俱全,整个小院倒是添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黑夜以至,我在就在院门口张头张脑的踱步,看着一辆马车驶来我兴奋的迎了上去:“爹娘,阿兄。”
一家人难得相见,心酸总是难免,阿兄沈霁川身怀武艺倒是可躲过城中眼目时长出城与我相聚,阿爹阿娘就多有不便。
阿娘见我是眼含清泪,一双手微颤抚摸我的脸颊:“许是好久不见,我的安儿竟长得这般出挑了。”阿娘边说着用手帕擦拭眼角的泪痕。
阿爹倒是是男子,心中纵使万般酸楚也是压着,但是眼角早已微微泛红,眼中更是填满了怜爱和愧疚。
我压住心中酸楚,连连招呼着进屋。
虽是中秋家宴,但我到底是被爹娘藏匿于此,不可太过招摇,一家人便围坐于厅中黄花梨木桌前有说有笑的吃了顿便饭。
席间阿爹曾问起:“安儿,如今你已是二九年华,其余女子这般年岁早已成家,安儿你.......”
“阿爹,安儿不想嫁与他人,等年岁再大些,独当一面时,望爹爹能让我去云游江湖,看尽这天下山河。”没等阿爹说完,我便打断。
我懂阿爹的意思,可是我12年从未离开过林中小院,不懂何为男欢女爱,我想要的是自由。
“那便再等年长些,在年长些......”沈年似是有好多话要说,可是忽又咽了回去。
阿娘边给我夹菜,边附和:“嫁人未必能好,只要安儿能事事安好阿娘就心满意足了。”
“君安,不必嫁人,阿兄也能养你一辈子。”阿兄柔和摸摸了我的头。
此时我已是双眼雾蒙蒙,胸腔好似被一股暖流填满。
阿兄阿父都是朝中重臣,佳节外出过久难免惹人疑,一家团聚不过两个时辰,又到了分别的时刻,此景最是伤怀,阿父不忍早早上马,背对这我们。
阿娘早已哭成泪人拉着我:“安儿,阿娘走了,阿娘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阿兄宠溺附和:“若却什么尽管告诉阿兄,莫要委屈了自己。”
伤怀别离,我看着远去的马车,眼中似是有水雾,但怎么也流不下来。
身上突然一暖,一双大手将我强行扭个面,一抬头便见意气风发,面容清俊的白鹤哥哥,正为我身上的披风打结。
时过境迁,如今的白鹤哥哥,身材高挑,褪去青涩,面容菱角分明,十分清俊,只是性格少许清冷些,再加上他时长着墨色暗卫服饰,整个人又增添几分老成。
“今夜是月圆之夜,你体寒症怕是又要发作,我去买些九香居给你买些桃花酿,你就在院中等我回来,别乱跑。”白鹤柔声。
我回过神,呆呆的点了点头,一闪神白鹤哥哥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