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1 / 3)

商鹤吟应当还是为母亲那日差她半夜去寻檀香,为难她而生气。

但这事的确母亲的确有过错。

孟珩便哄道:“母亲那日睡到半夜被噩梦惊醒,神智迷糊才让你受了一夜风寒,如今母亲已知晓错误。”

“我为你寻了几味大补的药材,已吩咐人在后厨炖着了,现在回去,正能赶上药汤熬好的时候。”孟珩话落,将典籍放在檀木桌上。

他忙于升官,对后宅之事分身乏术,商氏向来懂事,听到这话便该与他乖乖回去。

上辈子商鹤吟明嘲暗讽一句,孟珩一句话都不说便与秦氏离开,如今好言相劝,他倒是难得同商鹤吟说了如此多关心的话。

可惜,商鹤吟不吃这套。

她一个眼神,熙禾便知晓姑娘的耐心已到底线,上前道:“请秦夫人和孟大人回孟府。”

秦氏原本见自己这便宜儿媳来了,还笑着让她给自己找场子,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商鹤吟,真是反了你了!我今天不给你长长教训,明日你是不是就要翻身踩在我和珩儿头上来了?!”

她出生世家大族,又是家中最小的嫡女,从小便骄纵惯了,和她那个作茧自缚,最后被妾室害死的母亲如出一辙。

一个贱媳也敢回拒她,看来还是她脾性太好,她今天就要好好教教这商鹤吟,什么是礼法!

她带来的家丁皆习武,长了一身横肉,国师府里的侍卫不过是些年纪小的童子,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也不足为惧,秦氏便自以为能给商鹤吟一个下马威。

商鹤吟不慌不忙地拂了拂衣袖,“净影,岁檀,送客吧。”

方才被家丁轻易压住的两个婢女在听到主子的命令后,轻而易举挣脱,抓住家丁的脖颈,狠狠一拧。

一声声脆响在前厅内回荡,净影和岁檀动作极快,家丁们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便已没了声息。

熙禾再次下了逐客令:“二位是自己出去,还是我送二位出去?”

见自己带来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被那两个贱婢灭了,秦氏骤然瞪大双眸,攥着手帕的手指也收紧力道。

今日的商鹤吟,似与往日的低眉顺眼大为不同。

秦氏心里生出几分恐惧,但她也只当商鹤吟烧坏了脑子,不忘在离开前愤恨地剜了她一眼。

倒是孟珩,好似不甘地抚了下自己眼角的泪痣。

前世商鹤吟同他置气时,他经常这么干。

师父从不会特意去抚泪痣,对他来说,样貌,才华,钱财权势,甚至是国师之位,无可厚非,皆是耽误修行的身外之物,只是陛下少时于他有恩,他便为陛下赴汤蹈火。

如此来看,孟珩似是打听过师父的喜好,师父喜穿青衣,他便也穿青衣,师父有颗泪痣他便点一颗泪痣,只是为了接近商鹤吟,利用她国师的身份,谋求高官之职。

想到这,商鹤吟便觉自己将孟珩与师父相提并论,简直可笑至极。

那泪痣是假的,孟珩对她所谓的夫妻情意也是假的。

商鹤吟一眼都未曾看孟珩,只在两人离开后,冷声对熙禾道:“尸体扔去喂狗,以后孟珩和秦氏再来,不用再开门,国师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是,姑娘,”熙禾刚要感叹商鹤吟终于醒悟不少,便看她重重地咳嗽几声,步子不稳地坐到紫檀木椅上,“姑娘您还是先回房好好休息吧,刘太医马上就来。”

商鹤吟摆了摆手,她的脸依旧苍白,耳朵却咳红了,“过几日,我病好了想与淮王殿下见一面,你先差人去淮王府……咳咳咳……”

方才与秦氏和孟珩会面似已用尽了商鹤吟全身的力气,还未说完,她便昏迷过去。

这一晕,便在床榻上躺了十日之久。

刘太医给她开了好几副伤寒药,她身子骨太弱,须得吃些人参之类的大补之物,好生修养个三五年,方能好转。

但商鹤吟总想着要与淮王殿下见一面。

前世下月的冬至祭祀,商鹤吟作为国师原本是要主持祭祀,但那时的她重病,祭祀司仪便换了礼部的某位官员。

虽并未出什么差错,但就在众人回程时,祭台上的青铜杯不慎滚落,紧跟着,几只死狐狸从天而降,一位嫔妃惊吓过度,踩到青铜杯,一头撞到佛像,当场没了性命。

恰好,淮王的祈福带飘落,落到那嫔妃身上,遮住嫔妃的眼睛。礼部的那位祭祀司仪当场下跪,声称这是淮王谋反的先兆,天下必将大乱,说完便撞柱而死。

陛下面上说这一面之词不可信,实际却对淮王心存芥蒂。

淮王是皇后所出的第二子,这些年尽心尽力辅佐太子,辅佐朝政,在朝中颇有威望,陛下一口气提拔了好些与淮王不对付的势力。

孟珩便是其中一个。

后来淮王战死边关,商鹤吟才从熙禾口中知晓,那年祭祀,其实是孟珩与三皇子暗中做局,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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