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性子良善,特别是方才被云初的话劝服后,心里仅剩的那点不忿都化作云烟散去,只剩下对云初的善意。
“那,”云初望着桌上木盆,认真道,“我现在可以帮太医署的忙吗?”
“自然是可以的。云姑娘刚刚是我说错话了。”阿虎收回视线道。
“没关系。”云初指着那桌子,笑笑说,“那我去帮忙?”
“好。”
*
走出太医署,李民在谢尹身旁,摇着脑袋道:“谢尹,你刚刚为何如此夸赞云姑娘?就因为那番话?”
“不止,”谢尹望着天空,意有所指道,“还有一个人。”
“谁?”李民顿了顿道,“不会是祁安吧?”
“你猜猜。”谢尹说道。
“…谢尹,有意思没你?我现在不是很想猜”李民说,“你快揭晓吧。”
谢尹笑得一脸诡异,让李民寒毛倒竖,竟让他有些愣。
好在两人说话时,走到了陛下寝殿。祁安颇有耐心守在陛下床前。
谢尹走过去道:“祁世子,你看那么久陛下,让这些太医的面子往哪搁阿?”
“跟你有什么关系?”祁安看着他们两个,语气懒洋洋地,“你们不上酒楼,跑这来做什么?”
平常这个时辰,两人早在酒楼花天酒地,哪还有功夫跑皇宫里来。
“当然是,”谢尹挥着扇子,道“关心你,前来看你啊。”
祁安:“……”
祁安并不相信他们说的这番话,目光停在他们两个身上,慢悠悠道:“说吧,什么事?”
“我说真的,祁安。”谢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字一句道,“我刚刚见了先前住在你府上的云姑娘,跟云姑娘谈过话才得知这云姑娘是真挺好,也难怪你当初将她带入府上住。”
“而且,她长得也清丽可人。”
祁安目光灼灼,看着他们两个。
李民受不住这氛围,连忙道:“谢尹,你就少说两句吧。”
“李民,我说的不对吗?”谢尹反问道。
“对。”李民顿了下,认命似的挤出这两字。
“你们说了什么?”祁安道。
“没什么,就是听见云姑娘对别的太医谈偏见。”李民望向祁安,如实说,“我门路径此地,便走进去瞧瞧,顺带跟云姑娘聊了聊。”
“哦。”祁安道,“你们今天这么有闲心管别人?”
“这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吗?”谢尹将话头绕回去,道“你为了给陛下治病,花这么多心力,我们不去帮你看看太医署处理的如何,倒显得我们这些做兄弟有点不近人情。”
“麻烦了。”祁安道。
“不麻烦不麻烦。”李民连连摇头,道“对了祁安,你觉得云姑娘能治好陛下吗?”
按理说,他应当相信云姑娘。可他除了听见那话外,并没有亲眼见证云姑娘的医术,只知道她是祁安请来的。
陛下对于祁安的重要性,在他们看来不言而喻。
所以他们不敢赌云姑娘医治好陛下的功夫有几成,只能心里衡量一下,趁早找其他郎中。
“我也不知。”祁安道:“再看吧。”
祁安话是这般说,心里却隐隐相信云初,能治好舅父症状。
“先治再说。”
“好。”李民笑着,“咱们祁安世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
半月将过,上京城难得下了场雨,雨后整座城市都像是被挥洒过一般,小草争先长出嫩芽。
皇上寝殿内,龙床前乌泱泱跪着一群太医,纷纷为探手为陛下把脉。
陛下连服半月药,气色好转些许,却未见醒来痕迹,连带着脸上褶皱都加深了些。
年长的太医把过脉,皱了皱眉,朝世子说:“臣观测,陛下的脉搏已然恢复正常,但奇怪的是,陛下一直不醒,就好像真是中了什么毒一样。”
“这毒可解吗?”
“回世子,臣不知。”年长太医摇头,顿了顿道,“但这药,是云姑娘吩咐煎熬的,臣认为,可以让云姑娘赶过来医治陛下,或许她有什么方法也未可知。”
“云姑娘在哪?”祁安问道。
阿虎忽然开口道:“世子,云姑娘昨日大早便出门采药,至今未回宫。”
“外出采药?”祁安淡淡道,“是宫里的药不够吗?”
“不是,”阿虎硬着头皮,继续说,“云姑娘说,那个药材只有野外才有,必须要亲自前往。”
“什么药这么珍贵?”祁安问道。
“好像……叫什么,”阿虎想了想,“草苁蓉。”
“草苁蓉……”祁安念着,复又点头“我知道了。”
“还请各位太医,先看陛下的病,能不能找到其他法子治疗。”祁安对属下,说道“如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