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春心姐家,几人又去坐了会儿,让他们一家后天回家吃团圆饭。
没想到春心姐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二姐夫不在家,说是这家几天忙着收租的事。
只剩下春心姐和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
见众人疑惑两人身份,春心姐笑得一脸幸福。
“这两夫妻是相公外家的远房亲戚,家里无子无女,男的生病花光了家产,活不下去了。正巧我有了身孕,相公就让他们做了家里的长工,帮忙收拾家里。”
“真好!说明二姐夫疼你呢!”
锦瑟挽着春心姐,由衷道。
春心姐点点锦瑟的鼻头。
“还不是要感谢我们的小福星!”
春心还想留他们吃饭,不过他们刚在大姐家吃了,吃不下,又回家心切,只叮嘱二姐后天一定回来,又重新上了马车。
“举人老爷,秀才老爷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马车刚跑到秀才桥上,就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
几人探头一看,才发现村里有人守在桥边,一看见大伯,就敲锣打鼓,附近的村民纷纷跑过来。
等在岸边,“举人老爷”“秀才老爷”的乱喊,此起彼伏。
马车过了桥,乘风和云帆就跳下马车,向村民拱手打招呼。
“风哥儿帆哥儿回来了?锦丫头——锦丫头——锦丫头回来没?”
远处,有村民扶着爷爷小跑过来,他只看到下车的乘风和云帆,没看到锦瑟,担心又没回来。
云帆考上秀才回乡祭祖那次,锦瑟都已经准备出发了,突然发了一场急热,没办法,王氏留下照顾她。
算下来,他们有一年没见了。
锦瑟听见爷爷的声音,掀开车帘,下车,扶着爷爷上马车。
“爷爷,让大哥他们慢慢走回去,我们坐车回去吧!”
“好好好!”
“奶奶呢?”
“你奶估计还在家呢!我刚从地里过来,你奶杀了鸡,就等着你们回去吃。知道你不喜欢喝鸡汤,你奶特意杀的公鸡,给你炒辣子鸡。”
“那感情好,谢谢爷爷奶奶!”
这次祭祖比之前更隆重,村里又办了流水宴,不过这次由肖家自己出资。
按锦瑟的想法,在村里办个流水宴,也花不了多少,顶多二十两,还是奢侈豪华版,没必要薅村民的羊毛,惹来不满。
为人处世,名声还是很重要。乘风和云帆还抽空到村广场,给村里读书的小孩上了一堂课。
这天,也不知谁提起话题,说道乘风准备中进士后要提亲,大姐提出,可以像孙乐平那样,还是先准备一个定亲信物,早早定下,不然被人抢走怎么办?
春心姐出嫁后,媒婆就将眼光放到了锦瑟身上,要不是锦瑟已经定亲,肖家门槛早就踏破了,更何况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提到孙乐平,大伯母皱眉道:“锦丫头,还是没有收到孙乐平的信吗?”
锦瑟摸摸胸口戴着的玉佩,面无表情,淡定摇头。
自从那次收到信,说他要去打仗后,再也没收到过孙乐平的来信。
“这都三四年了,也不来个音信?”
乘风见锦瑟不说话,以为她不高兴,开口安慰道:“也许是不方便吧!老师说,这几年,朝廷与匈奴一直打打停停,阿平也在边疆打仗,通信肯定不方便。”
大伯反问:“那孙兄弟也没写个信?”
乘风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不过,阿平去打仗,孙叔叔也许也跟着去了。”
大家看着锦瑟,心里还有其他想法,但担心说出来,会惹得她伤心。
锦瑟一眼就看穿他们的想法,无外乎两种情况,要么两父子在战场上牺牲,要么是对方变卦想悔婚。
其实她倒无所谓,她对孙乐平有好感,那也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但真要有什么意外的变故,她也丝毫不怕。
爷爷之前一直没说话,现在见大伙儿都不开口,气氛有点压抑。
想了想,还是起身回屋,让乘风、锦瑟、云帆跟着进去,其余人各自安排,不准进来。
爷爷让云帆爬到床底,把靠角落的土坛子搬出来。
云帆看着床下的泥土,不明所以,又不能不照做,扎紧衣摆就开始钻。
这床靠墙,看这床的高度,锦瑟捂嘴一笑,这木床比一般的床要矮,土坛子还放在墙角最角落。
爷爷不说,谁看得到下面有土坛子?怕是小偷来了都爬不进去,也就云帆的身高可以勉强爬进去。
看样子,非重要时刻,爷爷放的东西就没打算拿出来。
哼哧哼哧,云帆推着土坛子,费力地爬出来。
“爷爷,你这里面放的什么啊?这么重?”
他没好意思说,木床下还有一股怪味,真呛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