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开,快让开,大夫来了!”
肖山穿过围观的人群,带着两个人直奔家门而进。
围观的人群对着进屋的三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肖老大还真去请大夫来看锦丫头了,还是县上的王大夫!”一个满脸风霜的妇女不可置信道。
一老太婆接口道:“那可不是,王大夫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夫,出诊可不便宜!”
有人不很惊讶:“他家还有钱请大夫呢?这一年多,肖秀才生病可花了不少钱,听说有这个数!”说到这儿,还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两?”
“屁!五十两!听肖老太婆说家底掏光了,只可惜啊!还是没救回来!这刚死一个月,锦丫头也是高烧不退,刚刚还晕了过去,怕是难救回来了!”
一大汉接嘴道:“那可说不定,刚跟进去那个壮汉可是锦丫头的舅舅,王氏的兄弟,就是不知是老大还是老二?”
“这就不知道了,双胞胎兄弟也不好认!”
……
一群人说得正兴起,突然有个不一样的声音传来:“你们说是不是肖家二房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说话的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见大伙儿都看向她。
她一脸自得,只见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看啊!这肖秀才先是生病去世,接着又是他的女儿生病,眼看就不行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他儿子了!”
“闭嘴吧你!能不能积点德?居然诅咒人家一个小娃娃!”有和肖家关系不错的,开口阻止道。
那女人瘪瘪嘴,不服气道:“我有说错吗?都说她肖王氏是个福星,一进门,连生两个女儿的大嫂就生了儿子,肖老二就中了秀才,就算生了个女儿也被婆家宠成宝,娘家也给她撑腰。但你们看看,自从她生了儿子后,肖秀才生病躺了一年还是没救活,大女儿也在她爹死后一直不言不语,到现在连命也快没了!还福星?说不定就是克星呢!”
那女人说完呸了一口,也不管别人怎么说,扭着腰,摇着扇子就躲到一旁的树底下去。
站在肖家大门顶着太阳晒的大伙儿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得不再说话,安静地站在门口看热闹、等结果。
肖家房子在村里可算是稍好的房子,虽然不是青砖瓦房,但也不是大多数人家的茅草房,而是土房。
正屋三间房,左边一间是肖家长辈肖老爷子和肖李氏的住处,中间是堂屋,右边是厨房。
肖老爷子叫肖铁柱,只有两个儿子,肖山是老大,已经三十岁了,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娶妻肖赵氏,有两女一儿。
老二肖河则是他这辈子的骄傲,二十岁就中了秀才,只可惜,一个月前病逝,才二十五岁,只留下妻子肖王氏和一女一儿。
东西厢房各两间屋子,东厢房是大房住的地方。西厢房则是二房住。
院内,肖铁柱,肖老爷子坐在正屋屋檐下一脸愁容,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枪。
肖家老大肖山刚把大夫送进老二家的屋子,就招呼王大壮,老二媳妇的娘家二舅坐下休息。
“还要感谢大壮兄弟用马车送我们回来,不然怕是要耽误事儿。”
王大壮也唉声叹气:“锦丫头是我亲外甥女,这都是应该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一起叹了口气,默默地等着结果。
西厢房的主屋里,二十岁出头的肖王氏正坐在床尾看着昏迷不醒的大女儿哭哭啼啼。
肖老太和肖大嫂正在招呼大夫给躺着的肖锦瑟看病。
“大夫,我这个孙女怎么样啊?”肖老太有些焦急。
王大夫把了脉,摇摇头,又仔细看了看,才开口道:“烧的时间太长了,都烧了这么久才找老夫,老夫也无能为力。只能先开些药,你们拿去熬。只要能熬过今晚,明天之前能醒过来,那就没问题。但要是醒不过来,那就只有准备后事了!”
说完大夫就告辞,肖家大嫂送大夫出去,顺便叫他家男人去抓药。
肖老太让老大家的大丫头晓梦丫头去换盆冷水来,她则继续给锦瑟换凉帕降温。
王氏一听女儿恐怕熬不过今晚,顿时手足无措,激动地抓着女儿大哭。
肖老太皱了皱眉,忍了又忍,继续给锦瑟用冷水擦拭手脚。
送完人回来的老大媳妇看到嚎啕大哭的王氏,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对着婆婆解释道:“娘,我已经让相公跟着大夫去抓药了。”
肖老太苦着脸道:“也不知道那一百文够不够?不够也没办法了。现在,我们卖地的钱也是一分不剩了。”
老大媳妇瞅了一眼只知道哭的弟媳,压着声道:“一百文肯定不够,不过弟媳娘家二舅会一起去,不会抓不到药。至于明天之后,只有看锦丫头的造化了。”
肖老太也是不满地看着只知道哭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