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膳时分,阿圆准备好了晚膳在帐中等了又等,就差自个儿跑去医帐了。才终于看到皎月惨白着小脸,有气无力的走进帐来。
阿圆着急的迎了上去扶着皎月紧张的询问“姑娘!你怎么了?”
皎月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勉强抬手摆了摆,表示自己没事。
阿圆当然不信,她小心地将皎月扶到饭桌前坐下。起身便朝王承问道:“王统领,我家姑娘到底怎么了?您不是一直随身守着吗?如此不适怎么没让曹军医瞧瞧?”阿圆一着急口气便不太好。
皎月哑着嗓子训斥“阿圆!不得无礼!”
王承倒是并不在意,反而有些委屈的解释:“今日医帐来了前线的伤兵,姑娘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伤口,身体不适,吐了好多次。我......我拦也拦了,劝也劝了。姑娘就是不肯.......”
“我真的没事,只是吐了几次罢了。休息一下就好了。王统领你也快去用膳休息吧。”
王承心知皎月这是不想他再说,只能应声行礼退下了。
阿圆盛了碗汤递给皎月试探着问道:“姑娘明日还要去?”
皎月接过汤,不假思索道“当然!”知道阿圆担心,皎月又接着说“我真的没事,休息一晚就恢复了!再说,这种场面,第一次看到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有不适反应,适应就好了!说不定,我天赋异禀,明日就适应了呢!”
阿圆显然不信,也深知劝不动皎月,于是硬着头皮说“那明日我陪姑娘去!”
皎月放下碗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待会儿把你也吓着了”
阿圆不服气,昂首挺胸道:“奴婢连杀鸡都敢!吓不着!”
皎月看着阿圆认真的模样不禁莞尔。随之又心生感动,她知道阿圆定是怕的,只是为了她怕也说不怕。皎月伸手拉住阿圆的手,轻声慢语的解释道:“好阿圆,我是不想你太辛苦。”皎月环顾帐中“这里不比王府,你每日既要伺候我梳洗,又要为我准备膳食。还有这帐中的打扫整理,衣物的清洗晾晒都是你一手包揽。本就忙得不可开交,再贴身跟着我,你如何忙得过来?”
“没事的姑娘,奴婢可以早起一个时辰,把杂活........”
皎月打断阿圆的坚持,严肃道:“我不准!这样岂不是要累坏了你。你要是累倒了,我可真就没人照顾了!”
“这.......”阿圆终于动摇了。
皎月成热打铁“好了,就像今日这般安排就很好啊。我虽然不适,可一回来就有阿圆你做好的膳食,处处将我照顾的如此周全。”说着将汤碗递到嘴边,带着俏皮的笑容讨好阿圆“尤其是还有如此美味的热汤喝。”
阿圆被逗笑了,妥协道:“好好好,奴婢都听姑娘的就是了!姑娘快喝汤罢!”
皎月吐了一天,甚至连喝水都吐,为了不一趟趟跑,她索性连水都不喝,嘴里难受就拿水簌簌口。此刻闻着嘴边肉汤散发的鲜香之味,当真是觉得饿了。于是捧着碗便喝了一大口,结果还没来得辨味,只觉得浓重的腥味在口中翻涌直冲鼻腔。白日里那些令她吐了无数遍的画面也立刻浮现在脑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皎月放下碗扭头便是一阵作呕。本以为空空如也的胃中应是再吐不出什么了,却没想到硬呕出了好些黄水,又酸又辛,皎月只感觉从喉咙到鼻腔都火辣辣的,像是被灼伤了一般难受。听见阿圆焦急的唤她,她只能勉强转头用眼神来回应。
阿圆搂着皎月吓得手足无措。姑娘有心疾,在王府但凡有不适,王府众人都十分紧张。眼下就她一人在姑娘身边,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阿圆自然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起身想去倒茶水给皎月漱口,站起来又想着应该立马去找王统领。于是语无伦次的对皎月说:“姑娘,要不要喝水?还是我先去找王统领?”说着又自己否决了“不不不......我......我是不是应该直接去找曹军医?”
皎月刚缓过来一些,有气无力道:“都不用找,你先给我倒水就行!”
“哦......好好好,我马上倒。”
皎月漱完口,终于感觉舒服了许多。她放下茶盏,轻轻捏了捏身边阿圆的手。口气轻松的安抚阿圆:“我没事,吐完就好多了。就是辛苦阿圆你做的这一桌膳食,我恐怕吃不了.......”
“姑娘!还是.......”
“我真的好多了,就是有些乏了,想歇歇。你要是再兴师动众,我才真应付不了。你不是还做了点心嘛?我去榻上躺会儿,你去端点心给我吃好不好?”
阿圆抿着嘴,一脸担心。最终还是应声去端了点心来。皎月勉强吃了一块,也没有吐,阿圆总算稍稍放心了些。只是这一晚阿圆始终不敢睡沉,时不时便起身去床榻边瞧瞧皎月是否安好。躺下来了则又琢磨着做些什么清淡易入口的膳食,姑娘能多吃些。天没亮,阿圆就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皎月自己也知道一直光吐不吃,是不行的,所以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