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1 / 2)

等周季衍将皎月送去广仁寺回府,府中已经为大婚布置起来,张灯结彩,红绸满地。

裴谨行看着愁眉不展的周季衍探问道“人都送出府,安顿好了,还担心呢?”

周季衍昵了他一眼“计划,我们布置得再周密不过,实施起来也不难。可之后怎么在皇叔面前合情合理的圆过去才是最难的。我是在忧心这个!”

“放心吧,只要计划成功,这事怎么都追究不到殿下,摄政王总不能硬安个罪名给殿下,实在不行大不了都往孙府头上推!”

裴谨行大概觉得自己说得有些不地道,又补了一句“再说了,还有陛下呢!”

周季衍听完依旧面容冷峻,显然裴谨行的话并没有让他放松些。

倒是裴谨行看着周季衍恍然大悟,有些不可置信的问“殿下你......不会对陛下只字未提吧?”

周季衍点头

“殿下不信陛下?”

“并非不信,一是担心皇兄牵涉其中。二是皇兄只有真的一无所知,当下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就越真。正是因为我相信皇兄,所以即便不说,我也相信皇兄会维护我。”

“既然如此就更不需要担心了,好歹你是陛下亲阿弟,就算是摄政王总不能要了你的命!”

“你这话属实算不上安慰。”

“这替身可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寻来的,万一计划失败我也跑不掉,该你安慰安慰我才是!”

周季衍木着脸点了点头,无心应对裴谨行的戏谑。

“你到底怎么了?”裴谨行实在觉得他有些不对。

“今日是阿母的忌日。”周季衍长叹一口气“我去宗庙祭拜,这里交给你了。”拍了拍裴谨行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裴谨行心里咯噔了一下,难怪今日他的情绪如此低落。望着周季衍的背影,倒像是回到了他去益州之前的样子。回来之后,裴谨行一直觉得周季衍不同了,心智上稳重谨慎许多,性格上也似乎开朗了不少,比以前爱说笑爱交谈。想来是益州的时日悠长惬意,冲淡了长安的生离死别之苦。可直到此刻裴谨行明白,伤口会愈合,可伤痕会留下。风雨来临之时,难免隐隐作痛。

他望着满院喜庆的布置,不由苦笑。这婚事若真成了,周季衍的处境便如同落入猎人陷阱的野兽,孙府借亲可以攀附他的权势谋求利益;陛下因这层关系难免避讳防备他,天长日久必然心生嫌隙。而摄政王,届时只要对周季衍有任何示好,周季衍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与摄政王的关系,哪怕孙蕴死了,他也会被归为摄政王一派。真是困兽之斗再顽强抵抗也难有出路。

裴谨行不由叹气,在自己阿母的忌日筹备自己身不由己的婚事,是个人都得抑郁。如今只能希望他们的谋划在大婚那日可以万无一失,方能一解此困。

十日之后,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从晋王府出发,到孙府顺利接到新娘子后,又一路锣鼓喧天回到晋王府。王爷结婚这样的大场面,自然是万人空巷,晋王府门口虽有士兵把守却也被看热闹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穿着喜服的周季衍显得尤其玉树临风,看得人群中的小娘子们脸红心跳的,不由又想起之前的传闻,说这个新娘子十分粗鄙不堪。小娘子窃窃私语心中很是替这位殿下感到不值。

喜娘说完了吉祥话,接下来就轮到新郎踢轿门,在一片哄闹声中周季衍面无表情的踢完了轿门。

“请殿下掀轿帘,接王妃入府。”喜娘说完,又是一阵哄闹声。

周季衍却没有立即行动,他捏紧了袖中的拳头望着花轿,他知道他掀开轿帘将会发生什么,周季衍努力抚平心中的紧张,伸手掀开了轿帘。

喜娘最先发出了一声尖叫,随即竟然晕了过去。紧接着爆发了大片的惊呼声,花轿中的新娘,喜盖落地,双目紧闭脸色发乌瘫软在轿中,嘴角甚至还有血迹。周季衍似乎也是被吓着了,本能退后了一步。但是很快就回过了神,迅速弯腰进入轿中,抱起了新娘。同时,命令道“安将军,快去请医师!”

围观的百姓不明所以就被突然涌出的大批士兵给驱散了。门口原本接亲的王孙贵胄们看着周季衍抱着新娘往府里飞奔,一时都还未反应过来。

裴谨行出面主持大局“各位,不要慌张,陛下和摄政王还在正厅,快派人去通报一声!陛下和摄政王的安危才是最为要紧的!”此话一出,大家才如梦初醒,一半人都往大厅去了。

“王府的统领何在,赶紧将王府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进出。各位要去正厅的自行去正厅,裴某去照应晋王殿下,愿意的也可一道来。”裴谨行这几句话不经意就拖住了在场所有人,替周季衍拖延了时间。

就在这片刻之间,周季衍怀中的新娘就成了一具真正的尸体。而孙蕴则在南北的掩护下乔装打扮离开了晋王府。

等裴谨行一行人到来时,曹军医也刚好到了,只是粗略检查,曹军医便跪下回禀“王妃已经没有气息了,乃是中毒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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