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昭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她勾起唇角,轻笑一声,“今儿怎么这么热闹,都来我营帐了。”
往日最宠爱她的皇上此刻阴着一张脸,神情非常难看,他望着虞昭昭,斥责道:“你身为一国公主,如此不修边幅,实在是有失体统!”
虞昭昭眼波微漾,有些自嘲的勾唇一笑,她昭华公主,什么时候不是锦衣华服,珠围翠绕,端庄的挑不出丝毫错处。
父皇看不到她脸上的巴掌印,看不到她此刻狼狈的模样,只觉得她丢了皇室的脸面。
“父皇来此,就是为了教训昭昭?”虞昭昭掩去脸上神情,抬起头扬唇一笑。灯火下,她的容颜美艳动人,像是沾了露水的昙花,清丽而又魅惑。
晋安帝一怔,似乎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死去的陈贵妃的影子。
他叹了一声,神色和缓几分,但语气依旧冷厉,“昭昭,你可知晓,靖安侯世子被杀害了?”
虞昭昭面色不改,“知道。”
见她如此泰然自若,晋安帝脸色更难看了,他浑身散发着冷厉的气息,“有宫女说看到你杀了他,是不是真的?”
“皇上,羡允乃是臣妇唯一的儿子,你一定要为臣妇做主啊!”一旁的靖安侯王妃双眸红肿,眼角布满了泪水。
虞昭昭薄唇紧抿,沉默一瞬后,才道:“父皇,是安羡允想要杀我,臣女只是为了自保。”
“你胡说!”靖安侯王妃声音陡然尖利,她伸手指着虞昭昭,目光如怨毒的蛇,“这个女人自从嫁到我们靖安侯府后,婚后不事舅姑、淫佚善妒,后来还闹着要和离,嫁过来短短一年时间,就将侯府闹得鸡犬不宁,天翻地覆,如今把我们唯一的儿子也给害死了,皇上,求你为臣妇主持公道!”
虞昭昭冷笑一声,没有辩驳,当初,她嫁到侯府后,尽心尽力的学着如何做好一个贤妻,没想到到头来得到的评价却是不事舅姑、淫佚善妒,真真是可笑至极。
“皇上,不是这样的!”书墨跪倒在地,着急的解释,“当初公主嫁进侯府后,每日晨昏定省,恪守安家的家规,是那安羡允欺人太甚,他残忍暴虐,经常无故殴打公主,后来还被公主发现他在外面养了个外室,公主忍无可忍这才与他和离。”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贱婢说话了,你是她的丫鬟,自然护着她,我儿温文儒雅,心地纯良,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靖安侯王妃面容扭曲,死死的瞪着书墨。
“什么心地纯良,分明是暴虐成性,当初我家公主养了一只白猫,安羡允那畜生竟然当着公主的面把白猫残忍的虐杀了,导致公主如今一见到狸奴就心悸发慌!”书墨声泪俱下的争辩,“还有,安羡允那个畜生,竟然和那个叫玉儿的狐媚子,联手害死了小苑姐姐!”
闻言,虞昭昭身形一颤,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小苑苍白浮肿的脸。
小苑的尸体是在后山的水塘中发现的,起初所有人都以为小苑只是失足落水,虞昭昭也一直这么认为。直到后来,她无意中发现玉儿在偷偷祭拜小苑,虞昭昭这才觉得不对劲,派了下人去查,这才得知了真相。
原来,小苑当初无意中撞破了安羡允和玉儿的奸情,这才被他们灭口。那安羡允,表面上温文尔雅,其实残忍无情。
靖安侯王妃身旁的丫鬟猝不及防冲上前,“啪”的一巴掌甩在书墨脸上,“你这贱丫头,再胡言乱语,撕了你的嘴。”
见状,虞昭昭面色邃然变得冰冷无比,她上前一步,挡在书墨面前,疾言厉色,“大胆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本公主的人。”
“公主,你这丫鬟空口白话,污蔑我家公子清白,我只不过是替你管教她一下罢了。”那丫鬟丝毫不惧虞昭昭,气势十足的说。
“你区区一个丫鬟,也敢教训本公主身边的人?”虞昭昭扬起手,还了她一巴掌,面若寒霜,“就算是你的主子,恐怕也没有资格!”
“你!”那丫鬟捂着脸颊,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眼见帐内气氛越来越冷凝,晋安帝一拍桌子,沉声道:“好了,都别吵了!”他望向虞昭昭,神情难掩失望,“昭昭,朕如今只问你一句,靖安侯世子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父皇,昭昭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安羡允想要杀我,我只是为了自保。”虞昭昭面容沉静,嗓音和缓,“父皇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找我的马,上面还留有安羡允的箭矢。”
见她信誓旦旦,晋安帝沉吟一瞬后,吩咐一旁的侍卫,“去查!”
“皇上,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她的鬼话。”靖安侯王妃哽咽道:“臣妇就这么唯一一个儿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臣妇可怎么活啊。”
一旁的安贵妃也道:“皇上,羡允这孩子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没想到……”说着,她掩面哭了起来。
“婉儿,别伤心了。”晋安帝叹了一声,搂着她安慰起来。
虞昭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