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杏子立刻拉着她妹,往附近的报刊亭走去。
羊头邨外的报刊亭老板是梅家富的小学同学孙叔叔,认识梅杏子姐妹俩,听梅杏子想兼职送报纸。
就是这么巧,这两天帮报刊亭送报纸的嫌弃工钱少撂挑子不干了,一时找不到人,只得老孙自己去送,忙得老孙都瘦了,梅杏子就上门了。
老孙也不客气,说:“这一片地址你都熟悉吧,你孙叔叔我也不赚你的,帮我送一份给你一毛钱。但丑话说前头,送错了,是要扣钱的。”
梅杏子二话不说,痛快地接过老孙递过来的报纸,分一部分给梅小好,拿着地址就带着梅小好出发了。
都是这附近的,梅杏子也熟悉,她跟梅小好分工合作很快就派完了。
派到最后一家的时候,谁曾想就是这么倒霉,刚准备把报纸放进报箱的时候,沉重的报箱“啪嗒”掉了下来,砸到梅杏子右脚上,梅杏子倒吸一口凉气,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姐妹俩只好先坐下来休息,梅杏子脱下鞋袜,右脚上红了一片。万万没想到,送报第一天就遇上这种倒霉事。
梅杏子生气了报复似的大力拍了下报箱,眼眶续泪说:“哎呦,拍得手疼,报箱我跟你说咱俩扯平了,你砸了我,我拍了你。”
报箱稳稳当当地躺在地上,外表毫发无损,但是报纸没塞稳掉出来了,还有几封信。
姐妹俩把东西塞回去,将报箱竖起来靠门边,门开了。门内的人看见有人动自己报箱,言语不善责问梅杏子姐妹俩:“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要拿我家报箱里的东西?”
梅小好回答:“小哥哥,我们是来送报纸的,其他东西我们没有拿!”
同是六年级的易初小哥哥,对着梅杏子说:“不要撒谎骗我,这是第几次了,我家的信都被偷好几次了,我观察了好几次,送报送信的我都见过,不是你们两个,而且除了你们,我就没看到过其他人动过我家报箱。”
梅杏子委屈极了,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说:“都说了我们是来送报纸的,原来送报纸的人不干了。”说完梅杏子拉着梅小好转身就走。
右脚的疼痛限制了梅杏子走路,在梅小好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去报刊亭拿钱。受了这么大的伤,工钱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老孙看到梅杏子这个样子回来也是吓一跳,他说:“杏子,没事吧?发生什么了?”
梅杏子说:“没事,孙叔叔工钱能给结不?明天我不干了。”不干了,送报纸太危险了,不如捡瓶子。
看这伤势估计问题不大,别回头梅家富找他算账,老孙麻利地把钱给梅杏子说:“行吧!你好好休息,什么时候愿意来给你孙叔叔送报纸,就什么时候来。来了就是给我减轻负担,不来也没关系,就当是上天我要多锻炼锻炼。”
不是的叔叔,她不是这个意思,目测下手中的钱,厚度还可以,好多张一毛钱,算了,金钱可以让她屈服。
两姐妹回到家,梅阿嫲煮了鸭蛋给梅杏子敷脚。梅杏子问:“阿嫲,我的伤口不大,鸡蛋就可以了,鸭蛋那么大多浪费。”敷了脚鸭蛋就不能吃了。
梅阿嫲说:“今天咸鸭蛋便宜,买多了几个。”
梅小好大笑地说:“哈哈哈,大姐用咸鸭蛋敷脚,就像鹌鹑蛋卤猪脚。”
梅杏子伸出右脚对梅小好笑着说:“吃吃吃,给你吃卤猪脚。”
梅小好快速躲闪:“哕,我才不要你的臭脚”。
梅杏子生气了,竟然敢嫌弃她的脚:“梅小好,看我不打你,你的才是臭脚。”梅小好跑了,回过头扮鬼脸说:“打不到我,打不到我。”
梅阿嫲:“行了,不要闹了,快点敷,咸蛋都要凉了。”
梅杏子抱起右脚闻闻,撇嘴,怎么有股咸蛋味,不会是腌入味了吧,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吧,才敷多久。”
夜里大家都回来了,梅阿嫲喊吃饭:“吃饭啦,今天每个人一个咸蛋管够,跟你们说今天市场咸蛋大减价,我买了二十个可以吃几天”。家里一日三餐一般由梅阿嫲负责。
梅小好摸了摸自己的咸蛋,烫手,差点拿不稳。
梅杏子接过咸蛋,凉的,问梅阿嫲:“阿嫲,我的是不是没煮熟,怎么凉的?”
梅阿嫲说:“是你自己弄凉的。”
梅杏子惊讶地说:“阿嫲,这是我敷脚的那个?不能吃的,我不要吃,都有股味。”捏着鼻子嫌弃道。
梅阿嫲双手叉腰反驳说:“怎么就不能吃,又没坏。你爱吃不吃,不吃给我,你吃青菜。”
除了咸蛋,桌上就只有炒得蔫蔫的青菜,没办法了梅杏子只能吃青菜,因为孤寒种梅阿嫲只安排了咸蛋这个荤菜。
梅家富将自己的咸蛋放到梅杏子的碗中,梅杏子又把咸蛋放回去,对她爸说:“爸,我不要。”
梅家富不同意:“正长身体的时候,爸不喜欢咸蛋。”梅家富又准备把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