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养心殿后,只见皇帝乐既渊坐在上首黑沉着脸,手里端着茶杯,一言不发。许贵妃哭的梨花带雨的,嘴里大声嚎着:
“陛下~我们怀恩从出生起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啊!陛下~这次不严惩这些小兔崽子,下次他们指不定就欺负在我们母女头上了啊!~”
怀恩公主也假装抹泪,委屈的说道:
“就是啊,父王。儿臣本来就是想和九妹妹玩一下,可谁知七妹妹上来就殴打儿臣,儿臣气不过才想教训她的。”
这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皇帝的脸黑如锅底,一个头有两个大。他抬头看到了乐窈窈和平安,仿佛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先让那母女俩闭嘴,接着他向乐窈窈招招手,让她上前来。乐窈窈牵着平安走上前去,规规矩矩的行礼。皇帝点头,询问道:
“窈窈啊,今日的事如何你是最清楚的,你给父王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乐窈窈扶起平安,缓缓开口道:
“今日儿臣带着予儿去御花园里玩,准备回宫的时候,发现予儿的小老虎落在了御花园里,儿臣带着予儿回来寻时,看见四姐姐把予儿的小老虎放在地上踩。予儿看到就哭了,对四姐姐说这只小老虎是父王送给她的,想让四姐姐还给她。可谁知四姐姐突然变了脸,抓起小老虎,把它扔到了予儿脸上。我从地上捡起小老虎,正想拉着平安走时。四姐姐大叫起来,不让我们走。她让纳福和传福把我和平安按到地上,四姐姐从我手里抢过小老虎,拼了命的打我,一直说我们是‘小贱人’‘没娘的杂种’予儿吓哭了,四姐姐就拧着予儿的胳膊说再哭就让她去死!接着四姐姐用手指着我,责问我为什么要在宫宴上坐的离您那么近。我说我没有我一直是坐在母后身边的。可是四姐姐不听一直打我,骂我。父皇啊,儿臣真不知儿臣做错了什么。”
说着乐窈窈拉起了平安的袖子,平安小小的胳膊上面有一些深红色的伤痕甚至,有些地方呈现出了紫色。平安小声呜咽,嘴里一直说着“姐姐,我怕。”
乐窈窈的眼睛红了,皇帝的眼中也有一丝动容,这时座位上的怀恩公主突然站了起来,指着乐窈窈,目眦 欲裂,大声喊道:
“你胡说,你竟敢污蔑本公主!”
怀恩公主转头下跪,对于皇帝哭道:
“父皇,儿臣冤枉啊,七妹这明显是在污蔑儿臣!而且哪有七妹说的那么不堪啊!求父皇给儿臣做主!”
许贵妃帮腔道:
“就是啊,永安公主自从前皇后死后就疏于管教,肯定是嫉妒我们怀恩!我们怀恩不会说这样的话啊!陛下,你一定要严惩这信口雌黄的小兔崽子,可不能让我们怀恩受委屈啊~”
许贵妃哭天抢地,好像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大殿上瞬间乱作一团,女人的哭喊声,小孩的吵闹声乱成一团。皇帝的脸更黑了,茶喝了一盏又一盏,把旁边的内侍都吓了一大跳。
在一片混乱中,云卿走上前,把乐窈窈姐妹俩护在身后,紧接着云卿下跪行礼,坚定地开口道:
“陛下,可否听臣一言?!”
大殿上安静了下来,皇帝抬眼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生,便问道:
“你是哪个宫里的?叫什么名字?有何事?”
云卿语气平静回答道:
“回陛下,臣乃乐坊新来的琴师,姓云名卿。本来是沧澜知府云同昭之女,进宫才不过半年。”
云卿的话唤起了皇帝的记忆,皇帝点点头,对云卿说:
“云卿是吧,刚刚你说你有要事禀报,现在有什么请快速速说来!”
云卿缓缓吐出一口气,从容地说:
“今日臣从乐坊出来,听说御花园中的鲤鱼池新到了几条鲤鱼,臣本来想去看看。可谁知走到半路,听到附近有吵嚷的声音,还夹杂着幼童的哭泣声。臣本以为是宫人的吵闹,出于好奇,想去看看。等过去之后却发现怀恩公主令人把两位小公主按在地上,边打边骂,污言秽语,实属不堪入耳。臣见两位小公主可怜,臣冒着得罪怀恩公主的风险,帮了两位小公主。”
云卿说话时没有丝毫慌乱,言语和举止之间尽是沉稳,完全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加之她的语速非常慢,音量也足够让全养心殿的人都能听见。
在云卿说话时,怀恩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不安了起来。许贵妃毕竟比怀恩公主资历深,她拍了拍怀恩公主,让她不要着急。这些小动作都被云卿尽收眼底。所以云卿的声音更添了笃定。
一语毕,云卿抬眼看向皇帝。皇帝的眼神晦暗不明,带着试探的问她:
“小姑娘,没想到你人不大,胆子倒不小啊。你可知污蔑公主会是什么罪名和下场吗?”
云卿眼神坚定,不卑不亢道:
“臣当然知道污蔑公主是什么下场,臣的话当然只是陈述臣当时看到的,臣听到的。至于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陛下您的手中。臣相信,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