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蹙着眉,心里疼的不是滋味,语气里添了几分哄,道:
“对不起,我没回去。”
“你回去也没用。我就是想跟你说一说。”
“你说,我听着。”
“没有了。”
“日后再想起再说,我都听着。好不好?”
“好。”
——
一连几日,秦然都再未见到林承安。直到一日,北宁王和秦烈回府,许久未见都林承安上了门拜访,一同的还有传闻中的裴六郎。
北宁王留了二人吃饭,北疆又没有内外院的吃法,秦然也在席间。秦然来时,北宁王正与几人谈笑,见她来了,笑道:
“幺儿来,见见客。承安你认得的,这个是你三姨丈家的六表兄,裴彦琛。”
秦然规规矩矩行了礼,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裴彦琛,一双瑞凤眼,双峰入鬓,嘴角噙着笑,一副风流模样。手里把玩着一串檀木佛珠,指骨修长,指节分明。一身黛青色蜀锦,盘纹浮绣,腰间的玉佩是宫中都少见的羊脂白,雕刻成海棠花的形状。
见秦然看自己,也不避讳,对上秦然的目光,勾着嘴角点点头。秦然颔首,收回视线。转头目光浮过林承安,只对身后的绘烟低语了几句。
绘烟掩嘴笑着,弯下腰偷偷说了什么,就出去了。裴彦琛将一切收在眼底,玩味的挑挑眉,看向林承安。林承安冲他摇摇头,裴彦琛了然的笑了笑。秦烈冷眼瞧着自家妹妹和林承安,左眉峰上一道疤,因蹙眉而压得低低的。北宁王妃满意的看着裴彦琛和林承安,看罢这个看那个,欣慰的点点头。北宁王不知其中各怀心思,只是催几人落座,又命小丫头子斟酒。
秦野姗姗来迟,一进屋就挨个行礼,而后跑到秦然旁边坐下,偷偷递给秦然一块糖,小声道:
“绘烟姐姐说阿姐叫我好好收拾收拾。我没懂,我都来了,便没回去,我怕迟了。阿姐可要我现在回去?”
秦然摇摇头,抬手揉了一把秦野的发心,笑道:
“无碍。”
又道:
“哪来的糖?”
秦野呲着牙笑,不肯说,好一会儿道:
“东街卖糖人的阿翁给的。”
秦然点点头,吃了。绘烟弯下腰,在秦然耳边小声道:
“姑娘,奴婢瞧了,就是算上小公子,这几位爷也没有东世子俊。”
秦然失笑,低声道:
“你懂什么?你东世子绝世荣华,我都不敢比的。”
绘烟又笑道:
“除去东世子,便是咱们爷最丰神俊朗。”
“你还懂起丰神俊朗来了。”
“奴婢跟着姑娘,不懂也懂了。”
秦然抿抿嘴不置可否,又道:
“那其次呢?”
绘烟寻思了许久,道:
“二爷先前在京中那面若冠玉的模样,倒是好些。奴婢瞧着二爷瘦的多了,不比先前好看了。故而裴六公子在前些。”
秦然掩着嘴笑,问道:
“我们阿野不好看?”
绘烟恼道:
“姑娘尽给人下绊子。小公子还小,虽有好看的模子,还没长开,谁又说的来?”
秦然笑得眉眼弯弯,被秦烈一个眼刀甩过来,唬了一跳,忙正了神色。低下眉眼,没忍住又笑了。北宁王瞧见,问道:
“幺儿笑什么呢?”
秦然忙道:
“回父王,儿臣是笑长兄作为亲儿子,也没见父王有多喜欢。六表兄和二哥哥一来,父王倒是更高兴些。”
秦烈回嘴道:
“就你贫嘴。日日挑拨离间的,只盼你待会儿吃上饭能堵住嘴。”
——
饭用毕。北宁王留二人多坐一会儿,又说不拘着他们,叫秦烈陪着二人。几人虽年纪相差,但也倒玩得来。几人坐在暖阁里,秦然被秦烈叫去煮茶。无人处秦然玩笑恼道:
“都是外人,叫我去做什么?”
秦烈戏谑道:
“叫你去相看。”
秦然愣住了,秦烈自知失言,道:
“玩笑罢了,还往心里去?家里没人会点茶,还是要求你。”
——
秦然入内室坐下,打开茶叶罐看了看,笑道:
“这茶用不得。倒不如做沉香熟水了。”
秦烈无奈道:
“你看着来。”
秦然取了两颗沉香蜜丸,放入金丝楠木的小香炉内,开始收香。秦烈同裴彦琛下着棋,林承安坐在秦然对面,秦然低着眉眼不看他,心底下乱得很,想着秦烈说漏嘴的相看一事。
抬眼就见林承安定定地看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搭话道:
“二哥哥消瘦了许多。席间见二哥哥吃的也少了许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