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买凶杀人,现在看来,事情远不像自己猜测的那样简单啊。 陈堪收起丝绢,将箭矢折断,问道:“被雇佣的白莲教杀手,会和刺杀目标不死不休吗?” 方胥摇头道:“不会,正常来说,白莲教的杀手只会出手一次。” “属下没听说过白莲教会不死不休的一定要杀一个人,一般来说,能接到这种誓杀帖的人,除非是本身就与白莲教有大仇。” 陈堪笑了,他来到这个世界,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的时间,在今天之前,他根本就没想起来大明还有白莲教这个组织。 更不要说去和白莲教结下无法化解的死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我就不信在京师之中,白莲教还能取走我的项上人头。” 陈堪满不在乎的罢了罢手,随手将折断的箭矢丢到一旁。 方胥道:“大人,不可大意啊,白莲教贼人防不胜防,很难说京师里有多少白莲教众。” 陈堪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方胥,淡淡的问道:“那本官花那么多钱,得罪那么多人拉起来的五城兵马司,是一群废物吗?” 方胥眉头一皱,随后陡然挺直了胸膛,高声道:“大人放心,有属下在,白莲教贼人想要伤到大人,除非从属下的尸体上踩过去!” 陈堪拍了拍方胥的肩膀,笑道:“府中的防卫,便交给你了。” 云程带着方胥和张三布防府宅,陈堪迈着四方步往后堂走去。 分道扬镳没一会儿,云程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公子,尚书大人来了,现已在客堂等候。” “老师?” 陈堪一个箭步蹿出房门,在云程诧异的目光中朝着客堂撒丫子跑去。 他一进门,便看见方孝孺稳稳的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 这是他搬家之后,方孝孺第一次上门。 陈堪拱手行礼道:“老师,您来怎么也不遣人和学生说一声,学生也好去接您。” 方孝孺放下茶杯,笑道:“免了,老夫还没老到走不动路。” “来人,设宴!” 吩咐了下人一声,陈堪便和方孝孺攀谈起来。 “老师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学生,京察结束了吗?” 方孝孺没有说京察的事情,而是看着陈堪问道:“老夫听说,你今日遭受白莲贼人的刺杀,可有受伤?” “多谢老师挂念,是有这事,只不过刺客的箭法不太准,让学生逃过一劫,已经没事了。” 陈堪轻飘飘地应了一声,再次问道:“老师,师娘怎么没和您一起来?” 方孝孺道:“老夫从吏部下差,听说你和白莲教对上,便径直来你府里了,还未来得及回家。” 感受到方孝孺的关切,陈堪心里闪过一丝暖流。 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先跑来看自己,这个老人,确确实实是在把他当亲儿子对待。 陈堪宽慰道:“老师不必担心,在学生眼里,白莲教不过是一群只会暗箭伤人的乌合之众罢了。” “学生迟早将他们连根拔起,为大明除掉这个毒瘤。” 看着陈堪这幅雄心壮志的样子,方孝孺正色道:“不可大意,白莲教与朝堂之上的政敌不同,他们可不会顾虑什么体面,更不会顾虑什么祸不及家人。” 陈堪道:“放心吧老师,学生好歹也是在锦衣卫混过的,论阴险手段,未必就怕了他们。” “莫要轻视了白莲教,能传承数百年的教派,必然有他的独到之处,当心在此吃了大亏!” 能让方孝孺一下差就跑来府里,并且连续重复两遍,足以证明白莲教不简单。 正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陈堪严肃起来,朝着方孝孺拱手道:“老师放心,学生从未轻视过白莲教。” 见陈堪的态度转变,方孝孺点头道:“这就好,遇上白莲教,千万大意不得,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尽管开口便是,老夫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陈堪再度拱手谢道:“多谢老师关爱,学生省得。” 方孝孺既然开口了,那就意味着他认定陈堪对上白莲教,必定是处于劣势。 但陈堪不这么想,他很想看看,国家机关与民间邪教之间,究竟孰强孰弱? 况且,他还是个挂逼。 在别人看来很神秘的白莲教,在陈堪眼里,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后世的专家学者们,早就将白莲教的各种教义以及蛊惑人心的手段一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