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的又遇上了京察,搞得陈堪现在想去找人手都找不到。 来到公务房,许远拉出凳子坐下,冷眼道:“不知大人找属下有什么事?” 陈堪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而是找出松果放进炉子里点燃开始烧水。 随后将从李景隆那里薅来的龙团放进茶盏。 看着陈堪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许远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陈堪如果是单纯的想嘲笑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一幅礼贤下士的姿态。 泡茶陈堪还是会的,只是不喜欢。 但挖墙脚嘛,总归还是要装出来一幅看重对方的样子,否则别人有什么理由纳头便拜。 靠王八之气吗? 陈堪可没有那玩意儿。 炉子上的水壶不一会儿便咕嘟咕嘟冒气了热气。 待水三费之后,陈堪一丝不苟的开始烫杯、置茶、洗茶、冲泡、摇香。 奉上一杯香茗,递到许远身前,陈堪笑道:“尝尝,福建来的贡品,本官从镇抚使大人那薅来的,外面可喝不到。” 许远一头雾水。 陈堪这么客气的态度,让他心里本能的感到不安。 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同桌喝茶的程度吧? 巴不得对方被凌迟处死,才是两人之间的正确打开方式才对。 至少许远是这么认为的。 他没有去接那杯茶,而是面带戒备的问道:“大人若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言!” 许远生硬的态度,陈堪一笑置之。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陈堪端起香茗品了一口。 嗯,没有品出什么味道。 再品一口! 许远脸上的落寞之色一闪而逝,应道:“恶了指挥使大人,属下还能有什么打算,在百户的位置上待到告老。” “哦!” 陈堪应了一声,手指敲击着桌面,问道:“你现在还不到四十岁吧,就这么没了前途,甘心吗?” 听见这句话,许远忽然激动了起来。 “不甘心,不甘心又怎么样呢,属下还有其他选择吗?” “怪就怪属下猪油蒙了心,贸然对大人不敬,唉!” 颓然的叹了口气,许远端起茶杯一口饮下。 将茶杯狠狠的掷在桌案上,许远站起身来,冷冰冰的朝陈堪抱拳道:“陈大人,属下今日值守,先告辞了。” 陈堪起身,将许远摁在胡凳上坐下。 笑道:“火气散完了?” “散完了就听本官说说。” 许远扭动了两下,见没能脱离陈堪的魔掌,淡淡的问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陈堪回到座位上,道:“本官马上就要离开锦衣卫了,去五城兵马司。” “这跟属下有什么关系?” 陈堪似笑非笑道:“本官也不瞒你,本官去五城兵马司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已经对锦衣卫感到不满了,本官便是陛下用来钳制锦衣卫的人选。” 许远不为所动,冷眼道:“所以呢?” “所以,本官想问问你,可愿来五城兵马司担任职位?” “别的本官不敢保证,但你若是来,权力不会比你在北镇抚司担任卫镇抚时小。” 陈堪笑眯眯的开出了条件。 “考虑一下?” “属下先去巡逻了。” 许远站起身来,朝着陈堪行了一礼,转身便走出了公务房。 看着许远的背影,陈堪挑了挑眉。 没拒绝,那就是答应咯! 许远转身时眼中闪过那一丝慌乱,瞒不过陈堪的双眼。 他动心了! 陈堪笑了笑,起身朝校场走去。 在纪纲的眼皮子底下挖墙脚,陈堪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感觉。 既然是你死我活的斗争,那就不要再去想什么君子手段。 来到校场之上,陈堪一眼便看见正在操练的锦衣校尉的石稳苦着个老脸,似乎正在纠结什么烦心事。 “怎么,你一个大老粗也会有心事?” “大人,您终于来了。” 听见陈堪的声音,石稳似乎找到了主心骨。 陈堪打量着气势十足的锦衣校尉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