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曾己气势汹汹快步走入,也不见礼,直接质问伯江:“君夫人因何罢免宫正?”
伯江看了雍侯一眼,还未答话,雍侯就接口道:“本就该罚!他私自调派宫中侍卫给桓氏,致世子遇刺,难道不该罚?”
“那戎生呢?他挑唆我们与夷去猎什么大熊,导致与夷差点丢了性命,君夫人为何不罚他?”曾己的声调高了起来。
伯江连忙向曾己行礼。
“姐姐莫急,并非妾袒护兄长,当初与夷公子既拜了妾兄长为师学习弓马,这教导田猎之事本就是兄长的份内之事,遇险只是偶然,况且他为了救与夷身负重伤,如果现在公然惩戒于他,那样以后谁还敢给与夷公子做傅?还有仲行傅呢?是否也要治他一个不规劝约束公子的罪呢?”
“妾知姐姐心中有气,好在与夷公子平安。不如妾明日让兄长进宫来给姐姐当面谢罪可好?”
“那照君夫人的说法,宫正也不该被免职,他也是为了救与夷,这样今后谁还敢做宫正?”
“胡说!”雍侯用手重重拍在桌案上:“他有何罪寡人已经说过了,不想再说一遍。还有,明日叫桓子进宫来,寡人问问她,桓氏调兵,是她的主意吗?”
曾己不可思议地看着雍侯。
救了与夷的桓栾子,难道不该重赏吗?怎么听君侯的语气,还要追究他的责任?甚至牵连他们的女儿?
这个辛国贱婢,刚才到底给君侯灌了什么迷魂汤?
怨怼地指向伯江,曾己恶狠狠地问雍侯:
“君夫人有没有罪?”
“当然有过!”雍侯不假思索地回答。
看向伯江,他冷冷地说:“曾夫人执掌内宫事务多年,从未出现这样的失误。这次不过因为我们都不在雍阳,交给你几个月,就出了这样的大事!”
伯江稽首:“妾本无能之辈!本来就不该担当如此重任!”
雍侯说:“你确实无能,但无能不是推脱责任的理由!就扣你半年的用度,自己好好反省吧!”
“君夫人如此大的罪过,君侯为何只罚她半年用度?治宫如此不严,论理应当……”曾己此刻恨不得雍侯立刻就废了伯江的名位。
她之前差一点就做了君夫人,要不是雍侯当时一意要和辛国结亲,哪里有这个辛国女人什么事。如今,这个辛国女人不仅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位份,还罢免了她在宫中最重要的心腹,怎么能轻易放过她呢?
雍侯把目光从跪地不停叩首谢罪的伯江身上,挪到曾己身上,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审视曾己,让她不得不闭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寡人已经说过一遍,世子遇刺,主要罪责在宫正,夫人不要再让寡人说第三遍了。”
次日,桓子、戎生与魏梁君入宫。
戎生与魏梁君俱因保护与夷有功受雍侯嘉奖,伯江又让戎生去南宫给曾己赔罪。
等戎生从南宫回来的间隙,伯江命采采去通知膳夫宰预备可口的吃食。
采采回来禀道:“那膳夫宰见奴婢去了还问,君夫人何日给他赏赐啊,真是心急。”
伯江笑了:“倒把他给忘了,待我明日奏明君侯,为他表功。”
阿豚撇嘴道:“他不过是碰巧而已,真是贪得无厌。”
伯江让采采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阿豚,护佑世子,你和非是首功,非已得君侯厚赏,你为何不要?”
阿豚眼圈一红:“非虽是寺人,但他双亲健在,君侯的赏赐可让他光耀门楣。阿豚福薄之人,双亲都不在了,还要什么荣耀。阿豚如今跟着君夫人,不用再做那些粗笨活计,也不受其他宫人的白眼,已是莫大的荣耀了。”
伯江道:“莫要这样说,你阿父说过你是有福之人,定然不会错的。”
看着她因说到双亲双眸黯然,伯江便想逗她开心:“我看你胆大心细,又身手敏捷,不如让我兄长有空教你几招,你将来做个女将军吧?”
阿豚吓了一跳:“女子也可做将军吗?”
伯江笑道:“为何不可?古时商夫人妇好,可不就是女将军吗?打仗立了功,还可以做封君呢。”
阿豚再拜稽首道:“阿豚不敢想,但阿豚愿修习武功,护卫君夫人周全!”
正说话间,膳夫宰派人将饮食送到,传送的宫人道:“禀君夫人,膳夫宰大人让小人传一句话。”
“什么话?”
“膳夫宰大人说,他自幼跟随父母周游列国,什么地方、什么口味的饮食都略知一二,莫说辛国风味,就算那化外之地的南蛮尹国,什么炮羔拓浆的,都可为君夫人做来。”
伯江听闻大怒:“什么化外之地!什么南蛮!膳夫宰大人可知我母家就出身尹国?如此,是来羞辱本夫人的?”
宫人吓得连忙跪地稽首,瑟瑟发抖。
伯江转头命阿豚:“轰出去!”
阿豚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