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口水,责令了一番,才知晓是冯氏院里的丫头给他的。
“相公,要不您找娘子要几个钱,就说要外出应酬,何苦这样啊……”
旁人不知道他家的吴二郎,他是知道的,虽是个同知相公不假,可手里压根一点银钱也没有。
年头发的俸禄,给大嫂柳氏买了一匹绸子,给亲娘吴老太太买了一匹绸子,一匹细绢。
还了外面的账,后面还是寻冯娘子拿了一匹绢,与了吴三郎的娘子王氏。
吴二爹最近没有寄来银钱,旁人唤吴相公出去吃酒,吴相公都推辞多少回了。
之前,吴二爹托人捎来的银钱用完了,吴相公不是没有找冯氏拿过钱。
朝她要点钱,就说是出去吃酒,拿着这钱,去酒楼吃一顿,解解馋,多好啊。
整天吃的那样寡淡,别说吴相公,就连他都受不住。
这是府里,又不是姑子庵,主子连个肉油饼都吃不上,算哪门子事啊。
吴相公不是没有想过,可这次他拉不下来脸。
都过去这么久了,二叔怎么还没有托人捎钱来。
烦闷的吴相公坐在椅子上,环视着屋里有没有值钱的物件,拿去当了,买几个肉饼来吃也好啊。
谁能想到在外面风光的同知相公到了家里,这日子过的这样紧巴。
甚至为了一口肉饼,要典当家什。
其实吴相公不愿意找冯氏要钱,寻自个的亲娘吴老太要点银钱,也能去市井脚店里买点熟食回来。
可他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干这样没脸皮的事。
他的书房也没摆什么值钱的玩意,也就一个白玉盘,不过这白玉盘是冯氏的陪嫁,他自是不能典当的。
除此之外,还有他二叔送给他的砚台,丰州产的上等货,他不舍得典当。
二顺在一旁帮他出点子,
“相公不如拉着三郎君去外面吃酒,到时候装醉,让三郎君帮着付钱。”
这样就能白吃一顿了。
吴相公想了想,还真有点动心,但这有辱斯文,他毕竟贵为同知,要真这么做了,让三郎怎么看他。
拉不下来脸的他只能坐在椅子上,干嚼萝卜干,这萝卜干和大厨房的不一样,是二顺老子娘用肉汁浸了又晒的。
吃起来有股子肉味。
他也不想这么磕碜……这都怪大嫂柳氏,把府里的吃食弄成了这个样子,这节俭的也太过了。
嚼着萝卜干的他想起了冯氏的种种好,冯氏管家,从来没有让他为吃食操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