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悬日,光明得无以复加。 与此同时,金黄色的油菜花正摇头迎接着流动的空气与纷纷扬扬的蜜蜂和蝴蝶。事实上,油菜花并没有什么浓烈的香味,但集群之后就会迸发出股不好闻的奇香。 姜云、陈实就叉腰站在菜畦中纵横的田埂上,在金黄深绿的汪洋中陷入迷惘。 这是要弄啥嘞?啥也没有,往哪里走去? 系统蹦跳着出现:请两位自行找到藏尸地,也可选择购买探案装备,只需六百金币,即能迅速获取尸体具体方位。 姜云气得咬牙,忿忿不平地想:“难怪网上说思云集团举办这个侦探大赛就是为了敛财,可不是。” 但她作为算命人,祖传的本事就是寻方定位。 思云集团想从她兜里掏出一分钱都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再跳第二次坑。 她从背包里面掏出她的罗盘,再让陈实抱出富贵,用它的宝爪往指针上一转。 指针飞速运转起来,由快渐慢,最终停止,对准东南方向。 他们转身望过去,花海的尽头是被云雾罩住而连绵不断的山脉,白与乌青色分割出两个世界。 将至清明,泥土都是黏腻的湿软感,踩下去再拔出来都会像在制作拔丝糖。 随着走动,罗盘的指向也在不断转换,最后对准一个鬼鬼祟祟、抱着箱子的妇女。 想必她就是凶手或者死者。 姜云右手向前挥示意陈实先跟上那个女人,而她也放出富贵,使其迅猛而出。 不辱使命,富贵成功将女人吓倒在地。笨重的密码箱从她怀中滚落,跌进油菜花地里,砸了个大坑,把自己裹进泥巴中。 陈实低头瞅了一眼自己新买的黑色运动鞋,无奈地认命,踏进田地,弯腰卯着劲才把密码箱拖出来。 那女人从蒙圈中缓冲出来,对着富贵就要开始骂骂咧咧,结果被赶来的姜云反问,“这个密码箱是你从哪里拿的?” “管你甚事?” 女子微胖,皮肤黝黑,正似被糊上满脸泥土,宽大的棕色拼花衣服,黑色宽脚裤被塞进蓝绿色雨靴,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 “老板,密码箱渗血了!”陈实惊愕地看着从边缝中汩汩流出的血水,想来是刚刚砸进农田后导致有水进入密码箱,混着血液又流出来。 女子苦着脸,不满地撇嘴,转头就要走,却被姜云拽住了手腕。 “你不能走。你还没有洗脱杀人的嫌疑。” “杀人”两字就像灼热的开水壶,但凡谁挨到都得烫得肉疼,至少是要留下火红一片的印记。 女子被激得奋力地甩开姜云的手,慌乱反驳:“我什么时候杀人了?我就在那片田地里找到的这玩意,怎么都想不到。你给我放手,不然我拍下来传到网上,骂死你。” 仗着身高优势,姜云稳稳固定着女子的手腕,问:“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哪里?你必须配合我们报警,才能洗脱嫌疑,不然你就是第一个怀疑对象。” 见也跑不掉,女子情绪转为平静,老老实实地交代自己叫何锦,就是金河市长云县万有村的普通居民。 她是今天去地里摘菜,恰好看到这个小箱子才好奇地想把它抱回家看看。 “好奇?” 黄锦心虚地点头。其实她只是猜密码箱里可能藏钱,才想把它带回去,结果惹了个糟糕的大麻烦。 所幸,当地派出所很快派了一老一小两个民警过来,后头跟着个开锁工。 老民警叫王超,现年四十五岁,额头前方的头发所剩得不多,像秋日的枯草,飘零着摇晃,狭窄的单眼皮被皱纹局促地赶在一块,鼻翼有气无力地翕和着,嘴角更是耷拉地下垂。 反观新入职的警察黄韵,刚刚警校毕业,精气神十足,短发干练,穿着警服更是飒爽英姿,颇有穆桂英的风范。 陈实在村口迎接他们。 “警察同志,你好。我们今天发现有女子怀抱密码箱,怀疑里面有尸/块,所以才报的案,请你们跟我来。” 王超对此有些不以为意,但还是跟着陈实的步伐往前走。 长云县已有十年没有命案发生,他估计就是两个年轻人在小题大做,红色的液体也不一定是血,可能就是铁锈。 姜云站在田埂上朝他们招手示意位置。 他们在对面招手回应,加快穿过油菜花海的脚步,踩着泥泞的道路赶来。 看着密码箱仍在不断流出暗紫色血液,王超终于察觉了不对劲,拧紧眉头,示意开锁工打开密码箱。 戴好三层口罩的开锁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