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穆时也只能答应。
他们向路过的人打探了下,在这易城里,有哪间客栈能够让客人沐浴。
这人不是易城本地人,是个商户, 经常来易城做生意, 所以岁易城的客栈酒家熟悉的很,都称得上是行家了。
“要沐浴那必须去香连客栈呀。”
商户十分热情地给他们推荐道,
“香连客栈有花瓣浴, 洗完了浑身都是香的。也有药浴,香连客栈请了位大夫, 当场诊脉开药浴的方子, 冬日里去泡上一泡,身体暖和极了。”
商户打量着贺兰遥和穆时, 脸上带上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说道:
“而且他们家浴桶大得很, 装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那还挺宽……敞的……”
贺兰遥话说道一半,突然回味过来商户的意思,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却一时间想不出该说什么。
第几次了?他和穆仙君第几次被人误认成一对了?有完没完了?
商户也不多言, 给他们指了路:
“从这里直着走,第二个岔路口右拐, 走一小段路, 就能瞧见香连客栈了。”
穆时对商户浅浅道谢, 朝着商户指的方向走了,她走出去四五步,回过头看向呆站在原地的贺兰遥, 疑惑道:
“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
贺兰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穆时问:“你耳朵有点红,没事吧?”
“冻得。”
贺兰遥抬手捂住耳朵,
“天冷了被冻到就是会发红。”
穆时觉得贺兰遥不正常,但他坚称没问题,介于贺兰遥平时还算是个比较坦率、有问题就提的人,穆时也不打算过度关心。
贺兰遥迈步跟上她。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巷子里走。
贺兰遥走在穆时背后,视线稍微下挪,落在了穆时的头顶上,又看见了翘起来的那一小撮头发。
他又想去按了,但这次他的手没快过脑子,克制住了。
小巷里也有一些店铺,生意不如主道上那样景气。天太冷了,这些店铺都半掩着门。如此景象,竟然让这离主道不远的小巷显出了一种僻静的感觉。
不一会儿,穆时和贺兰遥就看见了挂着“香连客栈”牌匾的小楼。他们两个推开客栈门走进去,能感觉到被炭盆烘得热乎乎的暖意。
“哎呀,真巧。”
穆时和贺兰遥循声望去,客栈柜台前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背着把剑,女的一身红衣,妆容妖冶,就是昔日在天城住在隔壁的万岳剑楼的小楼主尚棱和合欢宗少宗主君月怜。
君月怜抱着手臂,打量着穆时和贺兰遥:
“你们也来易城啦?竟然想到要住香连客栈,你们还挺有品味的嘛,在浴桶里的确别有一番风味,快活得很。贺兰公子虽然没有灵根,但也算是有本事,能采撷高岭之……”
贺兰遥把荷包拍在柜台上,在君月怜的喋喋不休中对账房说:
“要两间上房。”
君月怜瞪圆了眼睛:
“啊?为什么要两间?”
穆时用嫌恶的眼神看着君月怜,说道:
“合欢宗的,你真的好龌龊。”
君月怜:“……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洗药浴。”贺兰遥交代完,又看向穆时,问,“你呢?”
“花瓣浴吧。”穆时问,“这个季节还有花瓣可以用吗?”
“有的。”账房将他们二人的要求一一记下,解释道,“南州暖和,鲜花都还开着,咱们家的花瓣都是从南州运来的,品质和香味都很好。”
账房先生收了贺兰遥的银子,拿了两张木牌给贺兰遥和穆时,说道:
“公子,姑娘,你二人绕过这面墙后,楼梯那里有个伙计,把木牌给他看,他会带你们上楼。”
“对了,咱们店药浴的药方都是把脉现开的,只是店里的大夫去给一个孩子看诊去了,暂时不在。应该没多久就回来了,等他回来后,我叫他上门去找公子。”
“好,多谢。”
贺兰遥道谢后拿起木牌,准备往墙后面走。
他下意识地要去牵穆时的手,但他反应过来了,及时收手。不然这一幕被君月怜看到,可就说不清楚了。
贺兰遥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自己最近脑子不太好,稀里糊涂的,经常下意识去做自己都觉得很笨的事情。
他手指勾着荷包的绳子,左右摇了摇。
“碎银两花得差不多了。”
贺兰遥提着轻飘飘的荷包,说道,
“待会儿要去换些,出门在外不带零钱很麻烦。”
穆时跟在他后面,说道:“这个我知道,要去钱庄或者倾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