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一只手臂横在男人的胳膊上,语气从容不惑,“请你先放开这位医生。”
这个男人指着这人骂道,“你凭什么在这多管闲事?”
“你在这里大呼小叫不就是想引起其他人关注吗?”
初白的目光也顺着手臂看向那个人。这个男人一身深灰色羊毛大衣,一条浅灰色围巾,一双略带风流的桃花眼正义正言辞地看向那个找麻烦的家属。
桃花眼对那个男人说道,“如果你对医院医生的诊断或者对手术过程产生疑问,你可以拿着医生诊断书去本市医疗结构监督管理办公室投诉,还可以向本市卫生主管机关以不作为起诉医院,并要求医院对你对你的妻子造成的损失提出应有的赔偿。”
“无论是任何一种处理方法,我相信医院及这位医生都会尊重支持你,但你绝不能在医院对这位医生进行口头威胁言语辱骂和肢体冲突。”
男人指着桃花眼,骂道,“你是谁?需要你来教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提出来建议对你有益,相信我,现在医院方肯定已经报警,如果你再僵持不退让,吃亏的肯定是你。”
那男人略略打量了一下他,终于松开初白的手,可心有不甘指着初白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
“你没事吧?”
“谢谢你。”初白轻轻地捏了捏自己刚才被控制住的手腕。
桃花眼说道,“其实你刚刚完全可以告诉他你们已经报警,警告他离开这里 。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妻子的死,愤怒是正常的,等冷静下来之后就会想明白。”
“但在这之前你可能会受到伤害。”
“不是还没有吗?再次感谢。”
桃花眼说道,“我叫陆胜铭,是隔壁写字楼的胜铭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如果那个人真的起诉你,欢迎你来向我咨询任何问题。”
初白冷笑,“现在律所的经济这么不景气吗?需要来医院接生意?”
陆胜铭的桃花眼闪了闪,似乎没料到眼前这位漂亮的医生会这么说,“那倒也不是。鄙所还是能勉强维持的,我今天主要是来医院看一位朋友。”
初白说道,“谢谢你陆律,我想应该没这个必要。”
今夜的医闹并没有让初白放在心上,她一手提着已经冷掉的餐盒走在去病房的路上,顿觉疲累不堪,一屁股坐在绿化旁的长椅上。
初白抬头看月亮,今夜月明星稀,随手插进口袋里,摸到一张薄纸,黄符红字。
“这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
目光一闪,月光下这些黑字竟然透着亮,可再仔细一瞧又觉得是眼花。
“他不知怎么样了?会不会还昏倒?”
初白总觉得昨天刘砚辞的昏倒非比寻常,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非得承认并且内心深处已经承认他肯定不是医学上能解释的那种昏倒。
“我怎么也神神叨叨了。”初白掏出手机,她与刘砚辞的微信聊天界面还停留在前天,微信里又跳出罗小琦的呼救【初老师,快,ICU。】
【收到。】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怎么会有事呢?”
本市北界。
北风呼呼刮着,夜幕降临之后城郊的温度又低了几分。刘砚辞依旧不改穿着那件黑色大衣,大衣内则是那件玄色道袍,脚边是他的黑色大包。
今日是冬至夜 ,日薄西山之后,他手腕上的佛珠就一直在震动。今夜子时鬼门大开,阴气最为旺盛,很多还没来得及赶上奈何桥投胎的鬼都会趁着这个时候回家看看,哪怕是一缕魂魄也想再回世间游荡片刻。
阎罗殿的差人们今夜也有差事,他们会得阎罗王的将令出来将那些孤魂野鬼收编押回阎罗殿。
而身有瞳眼的刘砚辞一般在这一天都躲在家里不出来,可今年冬至却是例外。
虚静恭谨地喊了一声,“师叔,法台已经备好。”
“嗯。”
虚静抬头之际看见刘砚辞脖子上挂着一个用牛皮绳系着的玻璃瓶,里面的东西正在隐隐发光。
他好奇地问,“师叔,这是什么?”
刘砚辞说道,“这是风月宝鉴中不了道长的仙丹。”
虚静眼珠子一下子亮了起来,似乎没有听清楚刘砚辞的话,反复琢磨之下激动地问道,“真的吗,师叔?”
刘砚辞叹口气,真不知这弟子是真傻还是真蠢。
“骗你的,我要是有那玩意,我还在这跟你掰扯?”
“师叔!”虚静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虚笙从虚静身后走出来,也跟着恭敬地喊了一句,“师叔。”
刘砚辞漫不经心地打量了虚静的这位师弟,虚笙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直往自己师兄身后躲,虚静也好不尴尬,“师叔,这就是虚笙。他是……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