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白看向后使劲里渐行渐远的王姨,她肥胖的身躯一颤一颤,像是激动地在说些什么。
“这人还真是死性不改。”
初白并不担心这家救助站的运营情况,她第一次来这里时已经能通过和王姨的交谈了解这家救助站的运营模式,并且已经测算出这家救助站每月收入。
按理说医学生在本硕博连读的时候并没有多余时间选修其他课程,但初白有,她聪明天赋极高,趁着空挡还会选一些经济类课程。
这位王姨的账户,初白只是粗略算了一下,可是非常可观,但她还是不放弃游说每位来这里的年轻人捐钱,总有年轻人败在她能说会道的嘴巴之下或者被她道德绑架乖乖捐款。
不过每次她都能在初白这儿碰一鼻子灰,初白只拿粮过来从不掏钱,她喜欢养动物,可没必要给人做冤大头。
当她打着哈欠打开家门时新的麻烦接踵而至,她刚捡回家的小金毛离家出走了。
这只金毛是前天夜里初白夜班在小区草丛里发现的。当时她听见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呜咽声,她拨开草丛看见一只瘦弱的大金毛正躺着。
那只大金毛见有人来立刻夹紧自己尾巴,将脑袋埋进草丛里瑟瑟发抖不愿意见人。
“别怕,我不伤害你。”
大金毛像是听懂初白的善意,长长的尾巴勉强摇了几下,初白慢慢靠近它,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骨骼,这是一只大概三四岁的金毛,毛色枯黄,有些长毛已经打结拧在一起。
初白摸摸它脑袋,“你饿不饿?要不要跟我回家?我家里有三只猫,就差你这么一只小狗了。”
大金毛嘤嘤嘤地发出呼救,努力站起来时右后腿不能着地。
“你受伤了?”
初白把金毛带回家,只是给它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碍于它的伤势没有给他洗澡,只是浅浅地给了它一碗用水泡软的狗粮。大金毛是真的饿了,吃完这一盆还不停地舔碗底,分明就是在暗示初白再给它来点狗粮。
“不可以,”初白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你应该已经饿了几顿,不能一下子暴饮暴食,对肠胃不好。”
大金毛又发出平日对其他人类都有用的撒娇手段,但好像对初白起不了什么作用。经过几次撒娇卖萌甚至瘸腿的卖惨,初白都不为所动,它只能放弃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
初白伸出手想揉揉它脑袋,它一偏头不理初白,眼神就是在说你这个女人太冷酷无情了,初白嘴角挤出一丝难得的笑,“这孩子。”
没想到今天值班回来,它就离家出走了。
“它该不会生气所以才离家出走的?”
初白回想起昨天她上班前大金毛的目光好像的确有些生气,可狗真的有这么复杂的情绪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初白揉了揉惺忪的眼皮,硬是逼着自己喝下一杯冰美式,强撑着做了十几个小时手术未合眼的熊猫眼,拿着金毛照片做了一沓传单。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过这只金毛?它的后腿有些瘸。”
“老板,请问一下,你有没有见过这只金毛?”
“好的,麻烦如果你见到请打电话给我。这上面有我的手机号。”
初白正将一张印有金毛照片的传单贴在电线杆上,一位早起遛弯的老大妈上前凑热闹,“这里不允许贴小广告,你这样城管要骂你的。”
“哦。”
“小姑娘,你听不懂我话吗?我是为你好,回头等城管抓你。”
“这不是小广告。”
初白和老大妈大眼瞪小眼,老大妈觉得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听劝,初白觉得老大妈多管闲事。
在对视中还是初白率先败下阵来,“我并没有贴任何虚假信息广告宣传,所以不涉及违法。”
老大妈似乎觉得初白脑子不太好的样子,心底油然升起同情,凑近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找狗。你狗走丢了?”
“嗯。你见过吗?”
“好像没见过。”
初白又一次失望,“如果您看见它的话请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大妈不忍见她失落,“小姑娘,你这么找也不是办法,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看见前面那条断头路没有?”老大妈朝着前面那条灰暗的街道指了指,初白才依稀看见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见初白迷茫得宛如智障的表情,大妈噗嗤一乐,“小姑娘,你是刚搬来的吧。”
初白防备地看了大妈一眼,在确认对方只是八卦而并没有其他意图时才微微点头。
大妈丝毫不介意,宽厚的大掌拍在初白后背,“一看你就对这块不熟。这巷子是一条断头路,你走到底会看见一个门脸,你推门进去问问里面的老板。”
谁会在断头路上开门店?撞鬼吗?
初白问道,“那家店铺是干什么的?”
“是烧小动物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