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就跑起来!”
徐秀话音落下,就见凌华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竟然比她还跑快了几分。
这是个正常的世界,没有什么轻功之类的东西,每个人都得靠两条腿奔跑,两人已经占了先机,后面人紧追不舍却暂时追不上。
去哪里?能躲到哪里?
徐秀急中生智,蓦地想起去年路过附近时马儿受惊,跑了不远就从一个陡坡上滑了下去,也许两人从陡坡滑下去,还有一线生机,若被着人抓到,那真就是十死无生的结局。
“抓紧了不要撒手!”
奔跑,奔跑,纵身跃起!
凌华的尖叫还卡在嗓子眼,他就看见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的无法刹闸,直直顺着徐秀的力道向突然出现的坑里扑去。
要死不要拉上他垫背啊啊啊!
随即无尽的疼痛加身,他最后似乎看见了神色焦急的徐秀向他伸手,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
噼里啪啦。
似乎是木头在燃烧的声音?
但凌华还是感觉很冷,他不禁缩成一团抱着自己,以求保存些许温度。
迷糊间他睁开眼,看见徐秀正盯着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在下一秒被她捂住嘴巴。
她缓慢侧身,露出背后被杂草掩盖的洞口,刚才他听到燃烧木头的声音,是有人在外面点燃了篝火。
她们说话的声音随风传来。
“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就这一个坡啊!”
“天亮之后再看看有没有痕迹,再找不到就是她们逃了,我们也得先去同大人复命。”
“真是奇了怪了,两个大活人跳下来就没了!”
凌华眨眨眼,想着莫不是她们跳进来被草遮住的洞里,那些随后追下来的人就没找到?
徐秀抬手在唇间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便凑近了些,将他抱进怀里,两人依偎在一起取暖。
她的头凑到他面前,趁着那些人说话的间隙,几不可闻的贴着他耳边说道:“你睡吧,我守夜。”
随后凌华便感觉她在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给人带来些许安全感,在这暗无光亮的山洞里,在她怀里,他又再一次沉沉睡去。
凌华……凌华……
再次醒来已经没那么冷了,正午的阳光从草缝间照了进来,带来一片温暖。
“那些人走了?”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格外沙哑。
徐秀点头,伸手递来一块干粮,应该是昨日做饭大哥塞到筐里的。
“暂时还不能点火,还不能确定周围有没有蹲点的人,看见洞里冒烟肯定就发现咱们了。”
“嗯。”被饥饿感充斥的凌华点点头,微微撑着自己靠在硌人的石壁上,捧起干粮开啃。
只啃了两口,他就面容扭曲的把干粮放在一边,侧过身蜷缩着捂住肚子,怎么忽然好疼,不会这时候来癸水了吧……
“凌华!”徐秀也放下自己的饼,凑过来看他的情况。
“莫不是昨天摔下来摔坏了?你身上有血迹,打开让我看看是不是划破了。”
昨天她也受了点皮外伤,被坡上的树枝和石子划得,但不严重,所以就没想凌华会不会受伤。
凌华顺着她所指的位置看去,正好是位于中间的位置有些许血迹,该天杀的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什么!
“不用看……我没事。”本来对癸水他就很嫌弃,如今要是让他再给一个女人看,那还不如让他直接流血而亡呐。
可徐秀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经开始拉扯他的衣裳:“咱俩什么关系,是有什么我没看过的?别不好意思。”
“你若受伤走不动了,这荒郊野外的,最近的人家都要走一个多时辰,你可怎么挺得过。”
凌华憋红了脸,拉着自己的衣领,像个被强迫的小夫郎似的,终是没忍住说道:“是癸水,应该是癸水……”
果然徐秀的动作一滞,随后有些不自然的将人放开,还帮他贴心的理了理领子。
她不是不知道癸水,但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多少带着点尴尬的。
从前正君来时便与她说身体不适,剩下的她就一概不知了。
“吃饼吧,再等一夜如果没人回来我们就走。”
逃命途中带个男人实属累赘,但也得怪她,情急之下把证据塞到破筐里,想着隐蔽些不容易被发现,没预料后续那样的发展。
凌华又是她的小侍,一日妻夫百日恩,她不是那等心硬如铁什么都可抛弃的女人,让她放下他一个人走,她做不到。
“疼吗?我帮你暖暖?”
“不用……”凌华完全侧躺下来,疼得脑门直冒冷汗,简直比上次还疼几分。
不过就算再疼,他也不会让徐秀给他暖肚子的,这涉及到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其次就是她那点热度也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