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更多妖怪找上门来。”白孟禾勉强一笑，“我怎么成了妖届香饽饽。”
“要拿她俩去领赏金吗？”涂山青掏出两张符箓，贴在小怪物身上，两人倏忽变回蛇身，小小的只有手掌大小，蛇尾轻颤，似乎抵抗不住困意又睡了过去。
“龙虎山的道士还没走，咱们现在出去领赏金，万一被发现是妖怪，打起来可能会吃亏。他们人太多了。等过一阵子，道士抓不到小怪物自然会走。”
“别担心，枯荣果的事我虽不太清楚，不过我家祖奶奶什么都知道，我们同去涂山，路上还有我。”
白孟禾感动之余又有些惊讶，看来小狐狸也不是只想骗她当坐骑。
接下来的几天，龙虎山道士在王员外府中又是开坛作法，又是画符念咒，折腾的人仰马翻。
白孟禾和涂山青有时候围观道士做法，有时候藏在下人房听闲话，有时候溜出府逛集市，除了不敢去羊肉包子店那条街，玩得不亦乐乎。
虽然缘由不同，此时人间烟火对两人来说都充满新奇。二人最爱去听说书，小狐狸面善，没人赶他们，一壶茶听半晌。
白孟禾边打听边推测，七拼八凑倒也了解了不少这个时空的信息。
先前一百多年，这片大陆战火纷飞，八方诸侯割据，数得上名字的小国有整整十个。十几年前一位乱世英雄横空出世，东征西讨，无往不利。如今战火初定，新王朝国号定为周。此时正是大周元年，安宁县地处大周东北安宁郡，毗邻奚族和契丹族领地，时不时有小股异族兵骚扰。
因领土纷争不断，此地不宜农耕，为谋生计，私下开设集市，与外族商人互换马匹丝绸陶瓷毡毯等物。王员外本名王昭武，祖上就是游商起家，到他父亲那里生意越做越大，富可敌国称不上，在这小小边郡却也算得上一方豪强。
奚族？契丹？安兴山脉？安宁县？将一切串联起来，这个时空的设定应该与隋唐近似，国号为周，不该是这个朝代吧？
“想太多干嘛？当架空好了，反正也回不去。”白孟禾半是忧愁，半是自我安慰。
白天吃喝玩乐，一到夜里，小狐狸就逼着白孟禾陪他一起打坐修炼，二人暂居在王员外死去的八姨娘的屋里，迎着月光净心吐纳。
“修行不是一蹴而就，需铢积寸累，日就月将。总之别想偷懒！”涂山青扳起脸教训小金雕。
白孟禾只好收起怠惰的性子。
内视丹田，那片小叶子周围萦绕的雾气似乎含着许多奥妙，想象雾气流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再以微微的压力将它吸收，发散……叶片轻轻颤抖，白孟禾头顶绿意蒸腾，还散发出一股清新微苦的草涩之气。
小狐狸正在入定，突被怀中震颤惊醒。掏出乾坤袋一摸，两条小蛇扭动不止，把符箓都抖掉了，索性放了出来。小蛇落地就变回娃娃状，一左一右扑向散发出植物气息的白孟禾，大口吸着她散出的生气。
有前车之鉴，白孟禾倒不是多么害怕，只是不习惯蛇尾缠绕的凉腻之感。几天下来都是如此，慢慢地连蛇缠在身上的感觉都习惯了，干脆不再让涂山青把小蛇收回去，日日绕在袖笼里，白天也带着到处走。
娃娃状的小怪物牙牙学语，你教一句她们学一句，连声音语气都能模仿，像个录音机似的。奇怪的是两个小怪物变成蛇身之后，只有触感没有实体，偶然从袖笼中露出来，旁人竟然看不见。
“你们狐狸精是不是在拷问方面很有天赋？”逛了五天之后，小县城再没什么新鲜东西好玩了，黄昏时分，月亮还没出来，两人百无聊赖，窝在王员外死了小妾的屋里烤火。
“确实可以用幻术套出点实话。怎么，你想审谁？”
“我总觉得那两个小妖怪虽然长得吓人，但是脾气蛮好的，每次也就吸点气，对我毫无影响，她俩倒是吸完就睡，白天也不醒。
可根据咱们这几天打听到的，十天内王员外死了三个小妾，第一个还怀有身孕。她俩是蛇身，冬天睡得多醒得少，智商也不高，为什么是现在出来吓人？这其中必有隐情。”
“要不然直接去查王员外？”
“先问李管家吧。根据我的经验，一般老管家都知道很多秘密。”
“你哪儿来的经验？”
“看来的学来的！别管这个了，今天夜里咱们就去吧。现在少主大人能不能先去厨房搞点吃的，求你！”
涂山青对白孟禾的身世由来愈发好奇了，但见她不愿说，也不勉强。毕竟，他对她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